墨灏铭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付思眠愣了一瞬,不敢相信的红了眼。
胸腔之中情蛊涌动,痛意钻心。
伤痛至极的模样让墨灏铭的心狠狠颤了下,眸里掠过愧意:“微微,刚刚我只是一时情急才会那么说。”
可越是情急之下说的话,越说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付思眠扶着腰,硬生生忍住疼:“不管你怎么想,夭折是这孩子的命,我无能为力。”
墨灏铭胸腔里又涌上一股无名火:“不帮就不帮,你总提命做什么?”
“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情威胁我?”
话如锐利匕首,狠狠划开付思眠心上的腐烂伤口。
她指节攥的发白,颤声反问:“我威胁了你什么?”
墨灏铭面如冰霜,黑沉的瞳孔里满是猜忌。
对峙间,一道提示音打破沉寂。
墨灏铭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眉宇间冰霜褪去,敷衍了付思眠一句。
“算了,我说不通你,你休息吧。”
接着匆匆转身离开。
他全程没有问过付思眠后腰的伤,与那个当初宠她、她受一点伤都会紧张的墨灏铭判若两人。
更如刀锋刮她心的,是墨灏铭手机上给阮楠备注【孩子妈妈】。
一时之间,付思眠都快分不清,究竟是后腰的伤痛,还是心更痛。
她缓了又缓,才忍着疼挪动脚步回禅房。
不料没走两步,观门口就传来一道尖锐的辱骂。
“一个装神弄鬼的破地方,也敢危言耸听咒我孙子,我今天非要给它点颜色看看!”6
付思眠身体一僵,闻声望去。
四目相对。
温母满脸嫌恶走进观里,身后跟着一大群黑衣保镖。
见到付思眠,她就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到处宣扬我儿子把温氏做到今天是沾了你的光。”
身后的保镖闻声而动。
霎时,叮铃哐啷的打砸声不断。
来上香的人四处尖叫躲避,年幼的师弟纷纷上前阻拦劝说却被推到在地。
温母趾高气扬,还在怒骂。
“敢说我孙子夭折,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铲了你们这些封建迷信!”
付思眠耳边嗡嗡作响,心口疼的仿佛在滴血。
天清观立观至今,一直以行善解困受万人敬仰朝拜,就算是最苦难的时候从没被人这样打砸过。
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都住手!”
付思眠红着眼呵止,强按下翻涌的情绪看向温母,违背着心说。
“是我撒了慌,阮楠的孩子能活,你叫墨灏铭和阮楠来,我亲自给他们道歉。”
见她低头,温母更加得意,走上前抬起手一下下的戳付思眠的额尖。
“早道歉不就完了?要是我的孙子活不下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付思眠额尖被戳的通红,却仍旧忍着没开口。
温母却还觉得不够解气,嗤笑唾骂:“付思眠,别忘了你这条贱命也是我儿子救的。”
“我要是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早就找个地方死了算了!”
观里大多数都是弃婴,这话无疑是在他们伤口上撒盐。
不少人都红了眼,年幼的师弟甚至忍不住,眼泪直掉。
付思眠几乎是硬生生逼退眼里的泪意,咬牙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一定是被父母抛弃的?”
“你说我可以,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也不介意用这些神神叨叨的手段让你付出代价!”
温母被她眼里的狠决吓得止不住后退。
她顿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指着付思眠骂:“真是一个疯婆子,我懒得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