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蕴突然感觉胸口又痛了起来,以为是那个病又来了,才发现根本不是。
她以为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对于在这个时代的生命的轻贱早就习以为常,自以为心若顽石,可终究人非草木。
苦笑道:“还是要感谢周大人救了我,只是有皇帝的手谕,你是怎么救下的我?”夏侯蕴只记得周珩像神明一样从天而降,大致听见自己死不了,就什么也不管的倒下了。
“丹书铁券,”周珩稀松平常的似乎在说什么一个平常玩意。
夏侯蕴心中一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丹书铁券应该是大历朝的开国皇帝赐给周珩祖父的,周珩的祖上武将居多,直到他父亲那一代才开始向文官的方向发展,毕竟出于和平的时代,文官的地位自然是要比武官的地位要高,周珩的父亲也是身居翰林,官拜宰相,就算是后来被贬职,连带着周珩一家都被贬到岭南一带也没把丹书铁券拿出来过。
丹书铁券现世,无论多重的罪都可免于一死,同样,因为这个东西的作用如此的巨大,所以只可用一次。
夏侯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嘴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低着头再次道谢,虽然她很为周珩感到不值,但是也实在说不出口,“你为什么要这么重要的东西来救我,真是浪费。”
周珩看着她像花缺水一般蔫了的样子,觉得好笑道:“现在可以喝药了吗?都要凉了,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喝完了药,再问也不迟。”
确实是要喝药,林蕴身体自带的这个病,就跟个“铁手指”一样,人家的金手指时不时的出现帮助主角度过难关,这个铁手指时不时的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
她接过周珩手里的碗,一口气就闷了下去,总是喝,倒也不觉得苦了,可是周珩就像把她当小孩一样,非要把一个杏脯送到她的嘴边,她也就勉为其难的吃下,毕竟不吃白不吃。
她就这样在周珩的府中住下,后来也听说了关于刘平和林鉴河的事情,原来是当初刘平没钱给自己的妻子安葬,只好去找自己的老友林鉴河去借钱,似乎是无意重发现了林鉴河贪污一事,林鉴河为了隐瞒下此事,就伪造了一个账本让一个乞丐送到了刘平的家中,也就成为了刘平定罪的一大证据了,至于刘平为什么要替林鉴河顶罪,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个乞丐曾经受到刘平的帮助,就算是冒死也要帮刘平洗清冤屈,也算是善因结善果,刘平得到平反,林鉴河因为贪污,陷害忠臣被处以满门抄斩,整个侯府也只有夏侯蕴活了下来。
她这些天都在周珩的府中玩玩花草,吃吃喝喝,可能是周珩吩咐过的缘故,他府中的人对她恭恭敬敬,生怕她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在侯府的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她还记的自己的目标是回家。
月色笼罩大地,夏侯蕴百无聊赖的***着花草,心中却是在想下一步要干什么,她非常了解李怀,在皇宫尔虞我诈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没有几个是良善之人,而小时候的李怀更是格外的深沉,当初自己的是站在他的一边,觉得是个好处,毕竟腹黑一点倒是更适合做个皇帝,现在目标反过来,可就真是不好对付。
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传来过来,夏侯蕴回头一看是周珩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这么一披,真感觉有点冷,道:“确实有点冷,周珩,你倒是比以前会照顾人了。”
周珩扶着衣服的手一顿,夏侯蕴的眼中带笑,明亮清澈如湖水,那笑容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一样的笑进了他的心中,任凭他怎么的克己复礼,还是像魔咒一般的萦绕在他的心头。
“怎么不假装了?”
夏侯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没有回答周珩的问题,语气轻快:“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也太神奇了,没几个人会相信的吧,居然被你给发现了。”
周珩笑道:“你可能有一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喜欢思考的时候扣桌子,还有你假扮男人惯了,连坐姿都与其他的女子不同......”
上辈子,她为了帮助李怀就女扮男装去考科举,最后成为了一众皇子的老师,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和李怀建立了联系,一边拉拢其他的朝臣一边教导李怀怎么成为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