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幄青䌷车缓缓驶入西明街,路过瑶光寺。
我掀开车帘一角,一眼就认出了守在角门处望风之人,正是白石。
高昶也认了出来,张口欲喊。
我打断道:“别出声,别停车,送我回侯府。另外,今夜之事,还请守口如瓶。”
他颇为意外:“公主,您打算忍了?”
我点点头。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拓跋莹,我竟不知你何时成了泥人性子,任他搓圆捏扁也不哭不闹,一味忍气吞声。”
我放下车帘,阻隔了窥探的视线。
高昶瞪着我不依不饶:“他到底哪里好!”
我有些头疼:“嘘,你低声些。”
“我气不过,他哪点比我强,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他越说越激愤,近乎口不择言。
我也沉下脸,冷笑:“高昶,你演过了啊。”
他陡然怔住。
“谢妍母子三人,不正是你找来的吗?”
他呼吸一滞,半晌后才涩声道:“你……你知道了?”
“不难猜。你是车骑将军,主管都城戍卫,南逃而来的孤儿寡母,没有你的默许庇护,如何能一路北上,混进都城,安然出现在公主府外?”
他眼神飘忽:“公主这是在怪罪我吗?”
“谢妍母子的存在并非你凭空捏造,我不怪你。”我摇摇头。
他明显松了口气。
然而我话锋一转,冷道:“可我怪你,把我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