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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帝,重生死对头将军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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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意识回笼的瞬间是被烈火灼烧、被刀斧劈凿的剧痛。我叫秦织,

大夏王朝三百年来唯一的女帝。半个时辰前我饮下了我最信任的丞相裴慎亲手奉上的鸩酒,

在心腹大将的叛乱和烈火焚宫中闭上了眼睛。可现在我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痛?

不是那种焚身碎骨的剧痛而是一种……撕裂般的、属于女儿家的痛楚。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冲天的火光也不是冰冷的宫殿废墟而是一片刺目的、喜庆的红。红色的纱幔,

红色的喜被,红色的龙凤烛……这里是婚房。而我躺在婚床上。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他身穿一件玄色中衣,宽肩窄腰,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浸湿了背部的衣料。

他身上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水汽和……常年浸染的、凛冽的血腥气。这个背影……我瞳孔骤缩。

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顾云峥!我的镇北大将军,那个手握大夏最精锐的三十万铁骑,

功高震主,在朝堂上屡次三番与我作对,恨不得我早日归天的死对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酸软无力,

而身下那撕裂般的痛感和一片狼藉的痕迹都在向我昭示着一个荒唐到极点的事实。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顾云峥转过了身。昏黄的烛光下他的脸一如记忆中那般英俊,轮廓分明,

鼻梁高挺。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却盛满了冰霜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件脏东西。“沈薇。”他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别以为耍这种下作手段爬上了我的床就能当稳这个将军夫人。

我顾云峥的妻子永远只有亡妻一人。”沈薇?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沈薇,

当朝太傅沈敬之女,体弱多病,性格怯懦。三日前被一道圣旨赐婚于镇北大将军顾云峥,

于今日完婚。而在刚才的洞房花烛夜,

原主因为不堪承受顾云峥带着恨意的粗暴对待竟……香消玉殒了。

而我秦织就在她断气的那一刻重生在了她的身上。我一代女帝被亲信谋害,

重生在了我那位恨不得我死的死对头大将军的……新婚夫人的身上。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恶毒的笑话。顾云峥见我迟迟不语只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眉间的厌恶更深了。“听着,”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父亲和我政见不合。陛下将你赐婚于我不过是想用你来恶心我监视我。你最好安分守己,

否则我不介意让沈太傅白发人送黑发人。”**裸的威胁。

若是从前的沈薇此刻怕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可我是秦织。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神,

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对我这个“女帝爪牙”的憎恶,

心中翻涌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荒谬到极点的……兴奋。顾云峥。我前世最头疼的武将。

他手握重兵却不懂变通。心怀天下却有妇人之仁。

空有一身反骨却被那套君君臣臣的腐儒思想束缚得动弹不得。我曾无数次在朝堂上想,

若他能有裴慎一半的狠辣果决,我的皇位怕是早就坐不稳了。可他没有。

他只会一次次地顶撞我,反对我的新政,

为了那些所谓的“万民”阻碍我集权强国的千秋大业。我恨他也……可惜他。

多好的一把刀却总想着给自己套上一个道德的刀鞘。

而现在……这把天下最锋利的刀名义上成了我的丈夫。我笑了。

在那双盛满冰霜的眼眸注视下我迎着他厌恶的目光,虚弱地、却一字一句地轻声开口。

“将军。”我的声音因为这具身体的孱弱还带着一丝颤抖,却有一种奇异的镇定。

“你想造反吗?”顾云峥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眼中的冰霜瞬间化为惊涛骇浪,

一股凌厉的杀气如实质般将我笼罩。“你找死!”他一把扼住了我纤细的脖颈,

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窒息感瞬间袭来,但我没有挣扎,

只是用那双死水般平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看到了他眼底的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被我说中心事的惊惶。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的……谋反计划……”“……漏洞百出。

”“会让你……满门……抄斩。”“而我,”我看着他,

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我能教你怎么赢。

”2顾云峥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他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

用一种审视、探究、充满戒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从里到外看穿。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

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个传闻中胆小如鼠、一碰就碎的沈家嫡女吗?

那眼神太过平静太过……居高临下。

就像……就像他曾经在金銮殿上看到龙椅上那个人俯视众生时的眼神。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我是谁重要吗?

”我***自己被掐出红痕的脖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重要的是我知道将军在想什么,也知道将军需要什么。”我撑着床沿艰难地坐起身,

任由锦被滑落露出满是青紫痕迹的香肩。顾云峥的目光触及那片刺目的痕迹,

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我不需要一个深闺妇人来教我做事。

”他冷哼一声,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冰冷。“是吗?”我轻笑,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向他最敏感的神经,“那将军需要什么?

需要看着国库***益掏空,需要看着新政严苛百姓流离失所,需要看着大权旁落奸佞当道,

然后你再写一本奏折在朝堂上和陛下吵一架,

最后被罢官免职眼睁睁看着这大夏江山一步步走向覆灭?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顾云峥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因为我说的全中。这正是他这些年来最深的痛苦和无力。

他空有一身武力却在朝堂的政治博弈中节节败退。他想为民**却处处掣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掀开被子不顾身体的酸痛赤着脚一步步向他走去。

这具身体的主人沈薇身形纤弱,我走得很慢像风中摇曳的柳枝。

但我每走一步顾云峥那高大的身躯竟然后退了一步。他在怕。

他在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他。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

我需要很努力才能与他对视。“将军你最大的问题不是不够强而是不够狠。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你想清君侧却不知‘侧’在何处。

你想除奸佞却不知奸佞的根有多深。

你就像一个蒙着眼睛的剑客空有一身天下无双的剑法却连敌人在哪个方向都看不清。

”顾云峥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而我,

”我伸出手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胸口,

他那身经百战、坚如磐石的身体竟微微一颤,“能做你的眼睛。”“你凭什么?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就凭这个。”我收回手走到妆台前,

从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拿出了一份……嫁妆单子。这是沈太傅为女儿准备的嫁妆,金银珠宝,

绫罗绸缎,极尽奢华。我将那份单子递到他面前。他皱着眉不明所以。“往下看。

”他耐着性子目光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最终停留在了单子的末尾。

末尾处用极小的蝇头小楷写着几处田庄和铺子的地契。看似平平无奇。

“这几处产业有什么问题?”“将军不妨把这几个名字连起来读一读。”我淡淡地说道。

顾云峥的目光再次落到纸上,他下意识地将那几个名字连在了一起。“‘永安’钱庄,

‘昌’隆布行,‘盐’田三顷……”他念着念着脸色骤然大变!永、昌、盐!

谐音——“永昌盐”!“永昌盐”是大夏最大的私盐运销渠道,

其背后牵扯的利益集团盘根错节,甚至有朝中重臣的影子。

顾云峥追查这条线已经追查了整整两年,却始终找不到其真正的幕后主使。

而现在这条线索竟然就出现在他新婚妻子的嫁妆单子里!

“这是……”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这是我爹送给我的嫁妆。”我平静地看着他,

“也是我送给将军的第一份投名状。”“你爹沈敬他是……”“我爹是谁不重要。

”我打断他,

重要的是这单子上的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地址都指向一个参与‘永昌盐’私运的官员或富商。

他们全都当朝丞相裴慎的党羽。”裴慎!听到这个名字顾云峥的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

裴慎正是那个蛊惑女帝推行严苛新政弄得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这份单子,

”我看着他震惊的脸缓缓说道,“就是裴慎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铁证。

它就像一张网上面串着裴慎在国内所有的黑色钱脉。

将军你查了两年都查不到的东西现在就在你手上。

”顾云峥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却在微微颤抖。这哪里是什么嫁妆单子,

这分明是十万封足以让裴慎万劫不复的催命符!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不解。

沈家为何会有这样一份东西?而沈薇为何又会把它交给自己?

她不怕引火烧身不怕连累沈家满门吗?“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嘶哑地问。

我迎着他复杂的目光走到他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

“将军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我仰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的剑是想指向奸臣还是……指向那把龙椅?”“我帮你选。

”“我们先从丞相开始。”3顾云峥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当我醒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玄色劲装衬得他愈发挺拔如松。

他坐在桌边面前摊开的正是那张被他看了一整夜的嫁妆单。

见我醒来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落在我身上。“这些东西你是从何而来?”他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将军是在审问犯人吗?”我披上一件外衣缓缓下床,

自顾自地走到妆台前坐下,从镜子里看着他,“若是审问恕我无可奉告。

若是合作那将军就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顾云峥被我噎了一下眉头紧锁。

和这个女人说话总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逻辑清晰得可怕。“好。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决定,“我信你一次。

但这桩案子牵连甚广仅凭一份名单动不了裴慎的根基。”“当然。

”我从镜中看着他拿起一支眉笔开始描眉,“所以,我送给将军的不止是一张名单,

还有一把可以撬开这桩铁案的钥匙。”“什么钥匙?”“回门。

”我放下眉笔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按照礼制新妇三日回门。

“你的意思是……”顾云峥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沈家就是这把钥匙。

”我看着镜中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眼神却冷得像冰,“将军你准备好看一出好戏了吗?

”三日后回门。将军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太傅府门前。

我名义上的父亲当朝太傅沈敬亲自出门迎接。

他是个看起来清瘦儒雅的文人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却暴露了他并非表面上那般与世无争。

顾云峥与他一个是手握兵权的武将之首一个是清流文官的领袖,两人在朝堂上素来不合。

此刻站在一起气氛客气却暗流涌动。“父亲。”我按照沈薇的记忆怯生生地行了一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敬看到我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但目光触及我身后的顾云峥时那笑容便淡了几分。进了府府中早已设好家宴。

我的嫡母、庶母还有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妹悉数在场。一时间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顾云峥坐在我身边沉默寡言,只在别人敬酒时才勉强举杯。

他像一头误入绵羊群的猛虎与这里的靡靡之音格格不入。

我却表现得与传闻中的“沈薇”一般无二。低着头小口地吃着菜,

偶尔有人问话也只是用一两个字来回答,一副怯懦又怕生的模样。

酒过三巡嫡母王氏突然笑着开口:“薇儿如今你嫁入将军府可算是熬出头了。

将军英雄盖世你可要好生伺候,早日为将军开枝散叶才好。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是在提醒我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放下筷子抬起头怯怯地看了顾云峥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女儿……知道了。

”顾云峥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这时我那个平日里最受宠的庶妹沈嫣突然娇笑着说:“姐姐听说将军府的武将们都粗鲁得很。

将军他……没有弄疼你吧?”一句话满座皆静。这话问得实在太过露骨也太过无礼。

嫡母王氏脸色一变呵斥道:“嫣儿胡说什么!”沈嫣却不以为意,

她仗着父亲的宠爱向来骄纵。她挑衅地看着我似乎很享受让我难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捏紧了衣袖身体微微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副被欺负狠了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顾云峥的眼神冷了下来。

虽然他厌恶我但此刻我毕竟是他的妻子。沈家人当着他的面如此羞辱我无疑也是在打他的脸。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前一秒我却突然站了起来,带着哭腔对着沈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父亲!”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女儿……女儿有罪!求父亲责罚!

”这一跪让所有人都懵了。沈敬皱起眉:“薇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不!

”我哭着摇头,“女儿嫁入将军府非但没能为父亲分忧反而……反而给将军添了麻烦!

嫣妹妹说得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愚笨伺候不好将军……呜呜呜……”我哭得肝肠寸断,

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顾云峥。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放在膝上的手却已经悄然握紧。很好鱼儿上钩了。

“父亲您赐给女儿的那些嫁妆女儿……女儿不敢要!”我继续哭喊道,

“那些田庄铺子女儿一个深闺妇人也打理不好。不如……不如就交给嫣妹妹打理吧!

妹妹聪慧定能为父亲分忧!”我这话一出沈嫣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而我父亲沈敬的脸色却微微变了。那些嫁妆特别是末尾那几处产业是见不得光的。

他本意是放在自己女儿名下等风头过了再慢慢转移。

如今我这么一闹当着顾云峥的面要把产业交给庶女打理,

他若是同意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太傅连嫡庶都分不清?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更重要的是顾云峥还在这里!沈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云峥只见他面沉如水眼神冷得像冰。

沈敬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顾云峥一直在查私盐案。

那几处产业虽然做得隐秘但万一……“胡闹!”沈敬厉声喝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嫁妆给了你就是你的!说什么胡话!来人扶大**回房休息!”“父亲!我不要啊父亲!

”我死死地抱着他的腿哭得更大声了,“女儿***守不住这些家业……求父亲收回去吧!

”我就是要闹闹得人尽皆知。

我闹得越凶哭得越惨就越像一个受了委屈、心智不全的怯懦嫡女在无理取闹。

而这份“无理取นอก”恰恰能洗清我将嫁妆单交给顾云峥的嫌疑。

同时也能在我这位多疑的“父亲”心里埋下一根刺。一根怀疑顾云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并对我这个女儿进行了“逼供”的刺。“够了!

”一声冰冷的断喝不是来自沈敬而是来自顾云峥。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铁血的煞气。他走到我身边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动作粗暴却又巧妙地用自己的身体将我护在了身后。他看着满堂沈家人眼神如刀。

“我顾云峥的妻子是蠢了点但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

”“嫁妆是陛下的恩赐也是她沈薇的体面。谁敢动就是动我顾云峥的脸面。

”“从今天起她的人她的东西都归我管。你们谁也别想碰。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拽着我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沈家人。

直到被他塞进马车我才挣开他的手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车厢里光线昏暗。

他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你……”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将军,

”我抬起头脸上早已没了半点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戏好看吗?

”顾云峥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着我,

这个前一秒还哭得死去活来下一秒就冷静得像个陌生人的女人,

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娶回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小白兔。

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恶鬼。“你身上,”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为何会有……只有皇家才能用的龙涎香的气味?”4龙涎香。

这三个字一出口车厢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曾为帝王为了彰显身份常年熏的便是这世间最名贵的龙涎香。日积月累早已浸入骨血。

纵然换了躯壳这灵魂深处的气息竟也带了过来。顾云峥常年出入宫廷对这味道自然熟悉。

我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抬起衣袖轻轻嗅了嗅。“有吗?

”我看向他眼神无辜,“许是出嫁前母亲为我熏衣时用了宫里赏赐的香料吧。

将军……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去。

顾云峥的眉头紧锁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几乎要将我凌迟。

一个正常的深闺女子被丈夫质问身上有皇家禁用的香料反应应当是惊慌是恐惧。

而我太平静了。平静得就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这种极致的反常让他心中的疑云越滚越大。

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我的回答天衣无缝。沈太傅是帝师得到一些御赐的香料合情合理。

“最好是这样。”他冷冷地说道移开了视线不再看我。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我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此刻它还很微小但迟早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不过我不急。

回到将军府顾云峥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再也没出来。我知道他是去验证那份名单的真伪了。

而我则开始真正地打量起我未来的“战场”——将军府。顾云峥的亡妻是他的青梅竹马,

一位真正的将门虎女陪他南征北战,最后在一次战役中为救他而死。

因此整个将军府上至管家下至兵丁都对这位前女主人敬重有加。

对我这个靠着圣旨空降而来的“继室”自然充满了敌意和鄙夷。

我刚回到我的院子管家福伯就带着几个下人送来了一堆东西。“夫人,

”福伯是个面容严肃的老者,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外人,“这是府中老人立下的规矩。

新夫人入府需得亲自将前夫人的遗物悉数清点、封存以示敬重。”这是下马威。

他们要用一个死人来压我。要我亲手去触碰我“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过去,

以此来羞辱我提醒我我永远只是个替代品。若是从前的沈薇怕是又要哭了。

我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箱笼。“知道了。”我说,“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吧。

”福伯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但还是带着人退了出去。我走上前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里面是一套鲜红的铠甲,上面还带着斑驳的血迹和刀痕。

箱底是一把锋利的、带着杀气的长剑。

我能想象出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穿着这身铠甲握着这把剑在战场上与顾云峥并肩作战的模样。

他们是战友是爱人是彼此的后背。坦白说我有些嫉妒。我秦织一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战友。

我的身后只有冰冷的龙椅和无数双觊觎着它的眼睛。我拿起那把剑。

剑身映出我此刻苍白的脸。我轻轻一笑。“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对着剑轻声说道,

“可惜你死了。而我还活着。”“你放心你的男人我帮你用。你的兵我帮你带。

”“我会让他站到这天下的最高处。也算不负你为他而死。”说完我将剑放回了箱子里。

然后我叫来了我的陪嫁丫鬟小月。“去把这些箱子全都搬到柴房去。

”小月吓了一跳:“**……夫人!这……这可是前夫人的遗物啊!这么做将军会生气的!

”“烧了。”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什么?!”小月差点跳起来。

“我说找个没人的时候把这些东西一把火全都烧了。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留着这些死人的东西晦气。

”小月吓得脸都白了但还是不敢违抗我哆哆嗦嗦地应下了。

处理完这些我才施施然地走进了里屋。桌上放着一套文房四宝。我拿起笔铺开纸沾了沾墨。

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朝堂格局,裴慎的党羽,京城的布防,

还有……我那个天真又愚蠢的皇帝弟弟的性格弱点。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如昨。

顾云峥你以为我给你的只是一份名单吗?不。我给你的是一整个通往权力巅峰的地图。

而我将是那个唯一的执棋人。我开始落笔。我写的不是诗词歌赋也不是家书。而是一封信。

一封写给我名义上的“娘家”太傅府的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前半段是对父亲的哭诉和抱怨,

抱怨顾云峥的冷落抱怨将军府下人的刁难。而后半段我却话锋一转,

用一种看似不经意的口吻提到了另一件事。“……女儿无意中听将军与属下议事,

提及‘西山大营’兵马调动之事,言语间似有对朝廷不满之意。

女儿惶恐不知当讲不当讲……”西山大营是京城三大防卫营之一直接拱卫皇城。

而它的最高指挥官正是我父亲沈敬的门生。我这封信看似是在告密是在向娘家求助。

但实际上它是一颗雷。

一颗我亲手点燃并送到我那位“好父亲”和我那位“好丞相”面前的惊天巨雷。

沈敬看到这封信会怎么做?他会立刻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的政治盟友裴慎。

而裴慎这个生性多疑的权臣又会怎么做?他会对顾云峥产生更深的忌惮。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削弱顾云峥的兵权甚至给他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而这正是我想要的。顾云峥你不是有妇人之仁不肯主动出击吗?没关系。

我来帮你把敌人所有的屠刀都引到你的脖子上。

当你退无可退死路一条的时候你那身没用的傲骨自然也该断了。我写完信将它封好。“小月,

”我叫来丫鬟,“把这封信秘密送回太傅府。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太傅本人手上。

”“是夫人。”看着小月离去的背影我缓缓走到窗前。窗外夜色渐浓。

一场猎杀已经悄然开始。

而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我那位“好将军”被逼上绝路时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表情了。

军饷案发,将军的死局我来破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府风平浪静。

顾云峥依旧把自己关在书房似乎在消化那份名单带来的巨大信息量。

而我则安心地扮演着一个被丈夫冷落的、体弱多病的深闺怨妇。

每日里不是在院中赏花就是卧床看书绝不出院门半步。

府里的下人们见将军对我态度冷淡也渐渐失了敬畏之心,背地里的闲言碎语越发不堪。

对此我一概不闻不问。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格外磨人。第七天惊雷炸响。

早朝之上御史台数名御史联合上奏,弹劾镇北大将军顾云峥私吞北境军饷三十万两,

并指其在西山大营安插亲信意图不轨。人证物证俱全。

龙椅上我那个年仅十六岁的皇帝弟弟秦昭当场龙颜大怒,

下令将顾云峥革职下狱听候三司会审。消息传回将军府一时间人心惶惶天塌地陷。

福伯带着一众家仆跪在我的院门外哭天抢地求我想办法救救将军。

我却只是隔着门淡淡地回了一句:“将军之事自有朝廷公断。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说完便不再理会。绝望和愤怒在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里蔓延。

所有人都骂我冷血无情白眼狼。我不在乎。

我一直等到深夜才换上一身素衣带着小月悄悄地去了天牢。

天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气味。我见到了顾云峥。

他穿着囚服披头散发被铁链锁在墙上。

短短一天时间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战神就变得狼狈不堪。

但他没有半分颓丧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亮得像两颗寒星。

看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冰冷的嘲讽。“怎么夫人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我示意小月将食盒放下,然后屏退了所有人包括牢头。

牢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将军感觉如何?”我走到他面前隔着栅栏看着他,

“被人冤枉百口莫辩马上就要家破人亡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你做的。

”他不是在问而是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他的眼神死死地锁着我。

“沈敬拿出的那些所谓‘证据’是你给他的。”我笑了。“将军果然聪明。”我没有否认,

“我那封信写得可还算情真意切?”顾云峥的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猛地向前一扑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为什么?!”他低吼道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我以为我们是合作关系!”“因为将军的动作太慢了。”我迎着他噬人的目光平静地说道,

“裴慎的势力盘根错节。你就算拿到了名单按部就班地去查,等查清楚黄花菜都凉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主动跳出来。”“所以你就用我的命来做这个诱饵?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是。”我点头坦然得近乎残忍,

“因为只有你的倒下才能让裴慎和他背后的人彻底放松警惕。

也只有让你陷入死局你才会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将军你现在还觉得那套君臣之道能救你的命吗?

”顾云峥沉默了。巨大的铁链锁住了他的身体,

而我这番话则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和傲骨。

是啊他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奸臣的构陷和帝王的猜忌。这个朝廷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你……到底想怎样?”许久他才嘶哑地开口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颓败。“我想怎样不重要。

”我从食盒里拿出一只烧鸡隔着栅栏递给他,“重要的是将军你想活还是想死。

”他看着那只油光锃亮的烧鸡没有动。“吃了它。”我说,“这是你最后一顿断头饭。

明天午时三刻三司会审的结果就会下来。到时候你就是板上钉钉的乱臣贼子。”“或者,

”我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你的庆功宴。

”顾云峥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出一丝精光:“你……有办法?”“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将一根鸡腿撕下来递到他嘴边,“这次军饷案物证是户部的一本假账。

人证是北境军中一个被裴慎收买的副将。”“这些我都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

”我压低了声音,“那个副将有个致命的弱点。他有一个年仅七岁的独子身患重病,

需要一味极其名贵的药材‘雪见草’来续命。

”“而这‘雪见草’普天之下只有一处地方常年出产。那就是……前朝末代皇帝的皇家药圃。

如今那块地被划给了当朝的长公主作为她的私产。”顾云峥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长公主是先帝的亲妹妹也是当今圣上最敬重的姑母。她向来不问政事一心向佛。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你的人去办两件事。”我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第一去长公主府求一株‘雪见草’。第二去告诉那个副将他的儿子有救了。

”“釜底抽薪攻心为上。”“只要他反水指认一切是受裴慎指使这盘死局就活了。

”顾云Jogo听得目瞪口呆。

他无法想象这些盘根错节、深藏在宫闱之中的秘密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她就像一个幽灵对这个朝堂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可是,”他皱起眉,

“长公主深居简出性情孤高她凭什么会把‘雪见草’给我的人?”“她会的。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枚小小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玉佩。“你让你的人带上这个。

”我说,“她看到它自然会明白。”顾云Jogo看着那枚玉佩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那是一枚质地极好的暖玉上面只刻了一个字。一个古朴的早已不用的篆字。“织”。

一场豪赌,

将军赢得半壁江山顾云峥的人最终还是带着那枚刻着“织”字的玉佩敲开了长公主府的大门。

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长公主见到玉佩并未多问一句便将府中仅有的三株“雪见草”悉数赠予。

买的副将在天牢里看到自己病入膏肓的儿子不仅被治好了病还被长公主亲自接入府中照料时,

他那条被金钱和权势收买的防线瞬间崩溃了。第二日三司会审。那名副将当堂翻供。

他声泪俱下地指认了自己是如何被丞相裴慎威逼利诱伪造证据诬陷顾云峥的全过程。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朝堂都炸了。

裴慎自然是矢口否认但他没想到我准备的后手还不止这一个。

安排好的、那些被“永昌盐”案牵连的官员家属突然集体出现在了都察院门口敲响了鸣冤鼓。

一时间状告裴慎结党营私、草菅人命的状纸堆积如山。两案并发证据确凿。

裴慎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第一次陷入了百口莫辩的境地。

龙椅上的秦昭我那个天真的弟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大案吓得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地寻求着他最信任的老师太傅沈敬的帮助。而沈敬此刻早已是冷汗涔涔。

他没想到自己当初递上去的那封“告密信”竟会引爆这样一场政治地震。

更没想到火竟然烧到了他的盟友裴慎身上。他只能硬着牙和稀泥建议皇上将两案彻查。

最终顾云峥被无罪释放官复原职。而裴慎则被暂时停职接受调查。

虽然我知道以他的手段很快就能脱身,

但这一次我已经成功地在他和皇上之间以及他和沈敬之间都埋下了一根怀疑的刺。

更重要的是经过此事朝堂上所有人都看清了。顾云峥不再是那个只懂打仗的莽夫。

他的背后似乎有了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在支持。

一时间许多曾经保持中立的官员都开始悄悄地向将军府递来了投诚的橄榄枝。

顾云峥出狱那天我去接他了。他换回了一身干净的朝服,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淬炼,

洗去了所有的浮躁和理想主义的天真,变得更加内敛也更加……深不可测。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那枚玉佩到底是什么?”他问。“一个故人的遗物。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长公主是我姑母。那枚玉佩是我幼时亲手为她雕刻的。

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人知晓。“故人?”他显然不信,

“什么样的故人能让长公主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将军,”我打断他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

“现在纠结这些有意义吗?你该想的是如何利用好我为你赢得的这一切。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一场牢狱之灾为你换来了朝堂近半数的支持,

也为你除掉了最大的政敌。这笔买卖将军可还满意?”顾云峥沉默了。是啊。

短短十天天翻地覆。他从一个阶下囚一跃成为了足以与权相抗衡的政治新贵。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在幕后用他和他整个家族的性命下的一场豪赌。她赌赢了。

为他赢来的是半壁江山。“你……想要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第一次是在新婚之夜。

那时他眼中的我是一个下作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而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我想要的将军给不起。”我摇了摇头。“你不说怎么知道?

”“我要这天下再无战乱再无苛政。我要这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这大夏成为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顾云Jogo的身躯猛地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因为我说的这些话竟然和他自己心中那个最深、最遥远的政治理想不谋而合。

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精于算计、玩弄权术的女人。

却没想到在我的心中竟然也藏着这样一个……天下。“这……”他喉结滚动,

“也是我想要的。”“我知道。”我点点头,“所以我才选了你。”那一刻阳光正好,

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我们身上。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知道,

我们之间那道最深的鸿沟——政见上的对立,在这一刻开始弥合了。

我们不再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合作者。我们成了拥有共同理想的同路人。“走吧将军。

”我转身向马车走去,“好戏才刚刚开始。裴慎可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

”顾云峥看着我的背影,那纤细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背影,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名为“温柔”的东西。他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或许错得离谱。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恶鬼。她或许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这风雨飘摇的大夏的……神明。

深夜闯宫,我在龙椅上等他扳倒裴慎的第一步进行得很顺利。

但正如我所料裴慎的反击来得阴险而迅速。

他无法在朝堂上撼动顾云峥便将矛头对准了顾云峥的软肋——北境的三十万大军。

他暗中联络了北境的几个部族许以重利煽动他们在大夏边境制造摩擦。

一时间北境烽烟四起军情紧急。作为镇北大将军顾云峥责无旁贷必须立刻返回北境稳定军心。

这是裴慎的阳谋。他要将顾云峥这头猛虎调离京城这个权力中心。

只要顾云峥一走他就有无数种方法在京城将我们这点刚刚燃起的势力扼杀在摇篮里。

顾云峥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我不能走。”书房里他看着地图眉头紧锁,

“我一走京中局势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自觉的担忧。

“谁说我是一个人?”我走到他身边看着地图上那几个燃起战火的坐标眼神冰冷,

“将军你忘了我也是你的‘妻子’。”“你的意思是……”“你回北境平定战乱。

京城交给我。”我说,“我们分头行动。”“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太危险了!

裴慎心狠手辣他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你!”“他不会。”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在他眼里我还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在前世裴慎就是这样。

他看似谦和实则骨子里是极致的傲慢。他从未将我这个女帝真正放在眼里。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他最后背叛我的机会。“听我的。”我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

“你只有七天时间。七天之内必须平定北境班师回朝。否则神仙也救不了我们。

”顾云峥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我那双冷静到可怕的眼睛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第二天他便点齐兵马快马加鞭奔赴北境。将军府瞬间变得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觉得我死定了。

失去了顾云峥的庇护我这个将军夫人就像一只没了爪牙的纸老虎随时都会被裴慎撕成碎片。

连裴慎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他开始频繁地让他的妻子以各种名义邀请我去参加各种宴会。

我知道这是试探也是鸿门宴。但我每一次都欣然赴约。

在那些贵妇人的聚会上我依旧扮演着那个胆小怯懦的沈薇。

她们明里暗里地嘲讽我说我留不住丈夫的心是个可怜的摆设。我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偶尔还配合地掉几滴眼泪。我的示弱让裴慎彻底地对我放下了戒心。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可怜的深闺妇人。真正需要对付的是远在北境的顾云峥。

他眼中这只最无害的兔子正在利用他的轻视在黑暗中悄悄地编织着一张足以将他绞杀的巨网。

我利用这些宴会结识了许多官员的家眷。我从不谈论政治只和她们聊一些家长里短胭脂水粉。

我总能透露出一些“无意中”从顾云Jogo口中听到的“关于某某大人高升”的内幕消息。

这些消息起初没人相信。

但当几天后那些“内幕消息”一一应验时整个京城的官太太圈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开始相信我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将军夫人其实是顾云峥最信任的枕边人。

一时间无数人开始通过讨好我来向顾云峥示好。我的院子门庭若市。而我,

就在这些看似无聊的交际中将裴慎安插在各个部门的眼线摸得一清二楚。时间一天天过去。

第六天深夜。我觉得时机到了。我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夜行衣避开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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