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黑了。
煤灰那种黑。
昨天还是黄铜色。我贴身戴了十年，洗澡都没摘过。现在黑得像烧过的蜂窝煤，硌得我心口疼。
我把它拽下来。红绳烫手。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我妈的电话。凌晨三点半。
“婠婠！快回家！你弟…你弟不行了！”她嗓子劈了，背景音乱糟糟的，有哭喊，有玻璃砸碎的声音。
霍明，我那个金疙瘩弟弟。他能有什么事？昨天朋友圈还在晒新提的跑车。
“医院！市一院！你快来啊婠婠！”我妈尖叫着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里那块黑黢黢的铜片。冰凉的。不祥的预感像条蛇，缠上脖子。
我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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