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尽管刚生产完面色苍白,但容貌仍旧是清丽非凡。
陆清嘉刚想走过去,可是面前的场景就忽然一变。
他看见,自己的二哥跪倒在病榻前面,对着刚刚形容枯槁的女子哭泣。
这是,怎么了?
陆清嘉不敢置信。垿
他看着自己的二哥手里拿着一包药,可是似乎是因为没有什么力气的缘故,药包从手中滑落,撒了一地。
陆清嘉看见,二哥他扑在床榻旁,失声痛哭起来。
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床榻上的女子走去,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打探着她的鼻息。
陆清嘉知道二哥为什么要哭了。
因为她……死了。
将先前看到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就像是珍珠被线串成了串一般,他心里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有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袋当中,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同一时间,陆清嘉从榻上起身。垿
刚刚凄清寂寥的院子仿佛只是错觉,可是盘旋在新里面的那股恐惧感仍旧残存,久久没有散去。
入目的是漆黑一片。
陆清嘉起身将身旁的烛火点燃,在看清周围是什么样子时,倒吸一口冷气。
晕倒前的记忆逐渐在脑袋中回想起来,他记得他是在大雾山和黑衣人周旋,可是到了后面黑衣人似乎是给自己下了什么东西,然后自己就晕过去了……
陆清嘉试探性的使出内力,在发现身体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的时候,知道先前刻印在脑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去打开门,在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时,这才知道,自己或许真的被抓了。
并且那人还将自己给囚禁了起来。垿
想到这里,陆清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会死吗,娘亲和爹爹会在将军府担心自己吗,他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那个梦里面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陆清嘉想,若是自己可以逃出去,以后回到镇国将军府后就再也不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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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屏锦这边跟着晏绝走在草市上,此时已到晚上,夜幕笼罩在整个扬州城上,给其渲染上一种神秘的色彩。
晏绝走在前面,因为是微服私访,两人穿着都十分简单,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举止亲密气质出众的夫妇。垿
沈屏锦走了半天也不见停下,有些疑惑,“晏绝,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
晏绝却是没有说话。
反倒是两人在路过一个首饰铺子时,守在门外的首饰铺老板眼睛一亮。
向轻轻一把抓住了沈屏锦的衣袖,“这位姑娘,我看见你一头黑发,却是什么首饰也没有。我们今儿首饰铺刚开业,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似乎是看到了旁边的晏绝,她又笑眯眯的一顿,“这位是姑娘的夫君吧,你们二人看起来当真是相配,这位郎君,你要不要给你娘子买一副首饰?”
沈屏锦看了晏绝一眼,没想到当真停了下来,十分认真的挑起了首饰。
这是晏绝没有想到的,向轻轻看着沈屏锦那瓷白素净的小脸,立马兴奋笑道:“这位小娘子生的当真是好看啊,你面前的首饰可是碧玉滕花玉佩,是咱们铺子的镇店之宝呢。”垿
“镇店之宝?”
沈屏锦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这枚玉佩,仔细打量着其的材质。
摸起来倒是质地光滑圆润冰凉,的确是上好的料子。
向轻轻看见了这位姑娘眼里的感兴趣,点点头肯定道:“姑娘,这碧玉滕花玉佩料子的确是好,我觉得你和我挺有眼缘的,五两金子你看行不行,如果觉得贵了,四两也可以啊!”
看着面前老板脸上着急的神色,沈屏锦笑了笑。
这店家莫约是着急想要卖出去。
“你放心,若是这碧玉滕花玉佩值这个价钱,我是不会还价的。”垿
沈屏锦看着旁边的晏绝,也没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将他腰间的荷包取走,从中拿出五两金子塞了过去。
“姑娘好大方!”
向轻轻惊讶的看着女子直接将荷包从男子腰间取走,眼里闪过一抹艳羡,这位姑娘和她的夫君当真是恩爱呢!
毕竟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不容易,能得到夫家的尊重,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这位姑娘能得到夫家的尊重,她本身应该也很有厉害很有能力吧!
沈屏锦看见了这位老板眼中的艳羡,笑了笑,随后将手中的金子递了过去,将碧玉滕花玉佩接过。
“姑娘慢走!”垿
向轻轻对着沈屏锦挥手,看着沈屏锦携着其夫家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叹一声,这姑娘就算是素白着脸,身上那股气质也是十分不凡呢。
她掂量掂量手中的金子,得意一笑,今天又赚了一单。
她刚刚其实是骗了这姑娘。
她们家首饰铺并不是刚开门,而是快要倒闭了。
如今好不容易将这镇店之宝卖出去,拿到这五两金子,也算是缓解了目前的钱财之急了。
沈屏锦拿到那碧玉滕花玉佩,将其放在夜幕之下摇晃。
第129章:赫清然的心思
她斜睨了一眼旁边的晏绝,随意道:“晏绝,你刚刚怎么不说这玉佩好看?”埾
“既然是你喜欢的,我若是再做出评价,那不就是锦上添花没有用吗?”
晏绝看了一眼沈屏锦,对上她错愕的目光。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沈屏锦觉得晏绝真有自知之明,若是她觉得这碧玉滕花玉佩不好看,她也仍旧是会买的。
“你刚刚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现在怎么不走了?”沈屏锦又问。
“你先看一下你腰间的出锦是怎么回事。”
沈屏锦:“?”埾
顺着晏绝的目光,沈屏锦看着自己的腰间,不看不要紧一看就要命,出锦此时剑身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不知道是怎么了。
沈屏锦见过很多次出锦散发光芒,第一次她被拉到梦境中与娘亲相见时,光芒是紫色。后面几次散发光芒,都是红色,而如今,却是暗红色并且忽明忽灭。
难不成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可是沈屏锦没有头绪啊。
“可是现在我们二人都穿着常服,出锦只能别在腰间,没有别的去处了,晏绝你说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晏绝看着沈屏锦腰间的出锦,说不疑惑是假的。
先前这把剑在他手中的时候,遇到一些情况也是会莫名其妙的散发光芒。埾
并且有一次他在挪动这把剑时,不小心被出锦给划伤了渗出血后,奇怪的是血竟然直接融合进了出锦里面。
他也是冥思苦想没有想明白。
思及此,晏绝道:“此乃扬州城,扬州民风开放,一般不会有人在乎这个,只是你我如今不是在京城并且还要继续隐藏身份,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回客栈。”
“可你说要带我去一处地方的……”
不知道为什么,沈屏锦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有点委屈。
“还有的是机会带你去。”
晏绝撂下这句话后,便拽住沈屏锦的衣袖,直接转身就走。埾
两人并不打算回皇上安排的客栈,而是另找了一处偏远的客栈住下。
已是深夜,天空残存几朵乌云,似小船般的弯月高高悬在天空,清冷的月光被云层遮掩的若隐若现。
初春刚生出嫩芽的绿枝上栖着鸟儿,连它们都沉沉睡去,示意着时辰。
晏绝推开门,看着站在柜台边的小二,牵着沈屏锦直接走了过去。
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银子触碰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
小二一愣,“二位客官,你们可是想要在此留宿?”
晏绝应道:“要一间房就足够了。”埾
听到这里,沈屏锦有些按耐不住了,“不,我们要两间ʝʂɠ……”
“不,就要一间。”晏绝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屏锦,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颜在烛火的倒映下,泛着暖光。
尽管那天晚上两人早就坦诚布公说明白了,可是她心底对这种被牵制的感觉…还是不习惯。
甚至有点微微抗拒。
小二明显愣了,他等了一会儿,在看见沈屏锦再没有抗拒后,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两位客官,二楼还有一间空着的厢房,你们走进去会有人带你们进去的。”
晏绝颔首,牵着沈屏锦走上了楼梯。埾
沈屏锦终于是忍不住了,将心里面的疑惑说出口:“晏绝,你为什么要……”
晏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打断了她:“难不成你想要一个人住,本王的王妃?”
王妃二字说的缱绻又缠绵,男人的声音磁哑又低沉,说这二字时还夹杂着绵长的尾音,让人控制不住的心神荡漾。
沈屏锦就像是被噎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