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这些我都想好了,只要她心里有我,我总要为她搏一搏的。”
“搏不到呢?”
“怎么会搏不到?”
小裴爷眉毛吊起来:“谢五十说凭着姜戎锦特殊的身份,他们总会同意的。”
“等下。”
李不言皱眉:“这话是谢三爷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
小裴爷一摆手,“重要的是,只要姜戎锦和我是一条心,我父母一定同意。”
李不言歪着头看了小裴爷片刻,“万一搏不到呢?”
小裴爷胸口一闷,“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说万一。”
小裴爷愣了一会,叹气:“那就只能有缘无分,我总不能……哎,总归是我亲爹亲娘啊。”
你能搏到这个份上,够了。
李不言脸上露出一点安慰的笑。
“实话和你说吧,小裴爷,姜戎锦心里没有你。”
小裴爷脸霎时冷了,“你怎么知道?”
李不言:“就凭我天天和她睡一张床。”
“你……”
“你别在她身上耽误时间,更不必为了她,和你亲爹亲娘杠起来。你去问姜戎锦,她一定也是这个话。”
李不言眼不瞎,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样样不咋地,但对姜戎锦却是有几分心的。
有心的,姜戎锦都会善待。
小裴爷一下子蔫了,怎么会没有我呢?我这么善良讨喜。
“她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
“她心里只有化念解魔,除此之外……”
李不言阴阳怪气道:“什么人和人渣都没有。”
“我不信,明明……”
“走,我带你去问个清楚。”让你死个明白。
“别,别,别!”
小裴爷声音有些发抖,“我……”
“你怎么?”
裴笑耷拉着脑袋,“我丢过一次脸,丢不起第二次。”
李不言惊恐地看着他,心说你小子还有脸?
“更不想让她为难,这种事情……”
裴笑烦躁的挠挠头,“哎啊,这话你就当我没说。”
“你……不想让她为难?”
“凡事总要讲个你情我愿吧,我又不是土匪。”
李不言瞅着他,微微含笑。
姜戎锦说得没错,小子外头看着混不吝,内里却很正。
“笑什么笑?”
小裴爷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李不言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别走啊,也陪我聊会。”
小裴爷看着胳膊上的手,刚想甩掉,转念一想,现在我也不要为娘子守身如玉了,让她抓就抓吧。
“聊什么?”
李不言松开手,“那盒月饼,太孙是个什么意思?”
小裴爷斜眼,“你最好当他没意思。”
“好好说话,想想我刚才对你的态度,多掏心掏肺。”
我谢谢你,掏心掏肺的戳我的心!
“我打小就认识他,按理交情比和你深多了,他什么心思我现在不知道,但……”
小裴爷绷起脸教训,“做人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轻骨头。”
“嘿!”
李不言心里大骂这王八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别走,姓裴的你给我回来。”
回不来了。
小裴爷逃命一样的跑出院子,嘴里还嘟囔着:“都他娘的什么事儿?”
……
书房里。
灯火通明。
“说吧,郑家什么事?”
姜戎锦五指为拢,把头发梳起来,随意扎了个发髻。
扎完,抬头,见余之斐看着她,目光又是很深,心头火起,索性问道:
“三爷为什么总这样看我,我有什么值得三爷看了一次又一次?”
余之斐伸手过去,姜戎锦吓得一激灵。
“纽扣扣错了。”
低头一看,果然扣错。
姜戎锦脸上浮上点红色,“匆匆忙忙被你叫出来,急的。”
“坐吧。”
余之斐口气自然的好像这书房是他的。
“那天在郑家废墟,你问了我郑玉四个儿子,第五个儿子郑唤堂的过往你没问起过。”
姜戎锦侧过身,默默地看着他。
什么叫瞌睡遇上枕头?
这就是!
刚刚她躺在床上还后悔,当初没有详细问一问郑唤堂这个人。
“你说他不得宠,在家闲着,我觉得这样的人在外头应该不会有仇家,就没多问。”
她故意一挑眉:“怎么,三爷觉得他有问题?”
余之斐摇摇头,“既然要查案,最好所有人都得详细了解下。”
姜戎锦把烛火拿近一点,在他的对面坐下,“你详细说给我听。”
“他其实是郑玉五个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和他儿子郑淮左是朋友。”
姜戎锦回想着梦里少年的那张脸。
“往下说!”
第四百三十九章信的
余之斐声音淡淡。
“郑唤堂习惯用刀,但听淮左说他的剑法也很好,除此之外,他的书读得也不错。
郑唤堂的妻子叫姓赵,和郑家门不当户不对,是郑唤堂自己相中的。”
“自己相中。”姜戎锦低低重复了一遍。
原来爹和娘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相爱哩。
余之斐:“郑唤堂为了这个赵氏,听说还和家里闹了好长时间,郑玉最后拗不过儿子,才勉强同意的。”
“这赵氏和郑家怎么门不当,户不对?”
余之斐:“她从前定过婚,没过门未婚夫就被她克死了。”
我娘克夫?
姜戎锦冷笑,“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事儿都要往女人身上推?”
余之斐:“克死了两个。”
两个又怎样,左不过是男人自个福薄。
姜戎锦心里这么想,口气却很淡道:“怪不得郑老将军不同意。”
余之斐点点头。
“郑唤堂执意要娶,可见这赵氏还是有些不一般的。”
“听郑淮左说,赵氏读过几年书,最是知书达礼的人,长得也很好看,据说额上有个美人尖。”
姜戎锦抬头,狐疑地看着他:“郑淮左连这个都告诉你?”
“嗯,他没有朋友,扒拉扒拉就我一个。”
余之斐:“有时候憋狠了,就什么话都说。”
姜戎锦想起梦里那两个下人的谈话,试探道:“郑淮左为什么没朋友?”
余之斐用一种异常认真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不是告诉过你吗,怎么忘了?”
你告诉我什么?
姜戎锦表情有些错愕。
她使劲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我不记得你告诉过我。”
书房,安静了。
余之斐用一种更错愕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探究她这话的真假。
男人的眼神太过灼人,姜戎锦想挪开视线,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心虚,直视着他道:
“我不会记错。”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余之斐习惯性的浮起假笑。
“据说双胞胎的生辰不大好,赵氏是克夫,他们俩是克郑家,所以郑家人把他们一家人都拘在海棠院,不让他M.L.Z.L.们出来。”
姜戎锦心头狠狠一跳,“双胞胎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她眼神透着迫切,看着余之斐愣了好一会。
“和我一样,七月十四。”
“鬼胎?”
姜戎锦惊得声音的呲了,不想让自己的失态,都被余之斐看去,忙找话道:
“大奶奶说过鬼胎分两种,一种是生魂,一种是游荡在外面的小鬼。”
“大嫂说得没错。”
余之斐:“生魂不克人,小鬼克人。”
姜戎锦:“真有这回事?”
余之斐冲她笑了笑,“你是神婆,按道理应该比我清楚。”
他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酒窝深下去,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
这让姜戎锦觉得有些怪异。
他为什么笑成这样?
“我只懂化念解魔,别的不清楚。”
余之斐小声嘀咕:“死人脑子里的东西,你都能看到,这些……”
“别扯远了。”
姜戎锦打断他的话:“接着往下说郑唤堂这一房。”
“没什么可说的了。”
余之斐站起来,忽然又坐下,朝姜戎锦勾勾手指头。
姜戎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把头伸过。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他们这对龙凤胎其实长得不太像,哥哥英气一点,妹妹柔弱多病一点,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姜戎锦抬眼。
两人眉眼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余之斐能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还有掩不住的好奇。
“我也不知道。”
他轻声说:“可能不是所有的双胞胎,都长得一样吧。”
那你把我喊过来干什么?
姜戎锦身子往后一退,不理这个人,慢慢垂下眼睫。
我的生日是七月十四,是鬼胎;
我小时候柔弱多病;
我和郑淮右长得不太像;
我们一家四口不得宠的原因,从爹执意娶娘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