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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凛顾潇(白鸽与玫瑰)未删减-何凛顾潇完结版阅读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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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一次的事,领导很担心你的身心状态,不好再强人所难继续留你在这里工作,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国好好休养身体,调整调整心情。”

  “李工,我没事,我不需要休养。”

  “这种应激事件带来的伤害,可能现在你还觉察不到......” 李工走到门口,往外面看了看, “但在某个时间,看到某个场景的时候,就像啪地一下就打开了大脑的开关,那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顾潇默然,理智上她很清楚李工说得没错,即便是在白天,只要一闭上眼,面前就会浮现段云念浑身是血倒下的画面,她临终时的话,她的眼神,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心里那团名为恐惧和痛苦的阴影只会越来越暗,越来越大,直到把人吞没。

  可是,如果现在回国,段云念临终对她的嘱托该怎么办?她的未婚夫兴许还在寻找这条项链。

  “李工,您认识段师姐的未婚夫吗?”

  “我没有见过,赵工认识,带他过来领东西的时候做了登记,你要找他?”

  “嗯,段师姐临终……托我带个东西给他。”

  “好,我给你找找记录。”

  李工弯腰从桌下抽屉取出一本登记簿,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行给顾潇看,“签名的是……何凛。”

  听到这个名字,顾潇像是在梦中被突然惊醒,蓦地怔了一下,慌忙拿过登记簿来看,果然是“何凛”两个字,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

  是那个在沙漠里开枪救了她一命的何凛吗?原来,他是段云念的未婚夫……

  看着这个名字,顾潇有些茫然失措。

  火热干燥的空气涌入鼻腔,撕裂般的灼烧痛感从喉头蔓延到了心底。

  若卡穆维和部队国际营区,一栋三层小楼,外面成片的一排排活动板房,中间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作为日常训练和会议的用途,再外面是足足有两人高的高压电网,每五十米设置一个二十四小时哨卡,把整个营区保护得水泄不通。

  沈岳等了很久,才见何凛从楼里出来,他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到是什么表情,手上拿着一个牛皮档案袋,看上去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怎么去了这么久,上面怎么说?”

  沈岳急切地迎上去,看着何凛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脸,“你的退伍申请早就批准了,就算现在情况有变,怎么也是让你回原来的特战队去......哎,你拿的什么东西?不会真的给你了吧……”

  何凛把纸袋拍到沈岳胸膛上,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沈岳怔了怔,连忙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几张纸,只看了一眼又立刻放回了去,狠狠地跺了下脚,朝着何凛的背影大声喊道:“喂,何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上面同意的,我只知道云念姐在天之灵是绝对不会同意你为了她这么做的!”

  何凛蓦地站住了,半晌,他缓缓侧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沈岳说:“你不是一定要和我去。”

  沈岳紧皱着眉,很无奈地看着手上的档案袋,走过来拍了下何凛的肩膀。

  “除了我这个大冤种,你还能找到谁和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呢,谁叫云念姐生前……我还欠着她一份情。”

  “不只是为了云念。”

  “不管是为了什么,反正咱们这次就新仇旧恨和他们一起算,这口气也憋了好些年了......”

  沈岳摘下帽子,拂去帽徽上沾染的灰尘,感慨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边气候怎么样……不过再差也差不过这里了吧?”

  “全年潮湿,常下雨。”

  “哟呵,两个极端,有点意思......”

  沈岳笑着,重新戴上帽子,郑重地正了正帽檐。

  何凛仰头看向东北方向,烈日当空,视野所及只见刺眼的阳光,连一朵云都不曾飘过这片天空,就像他此刻的心,空空如也。

  七天后,简单的退伍仪式结束,何凛和沈岳就登上了离开的专车。

  与此同时,顾潇也坐上了由政府军亲自护送的大巴车,一日一夜,驶出了这片沙漠,顺利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这些天来,她的心里没有一刻是宁静的,那些莫名的千头万绪搅扰得她身心都疲惫至极。

  手里握着段云念留下的项链,看着舷窗外的机翼,似乎这样才能有片刻的安心。

  顾潇没有察觉,就在她的前面隔着四排座位,何凛静静地看着护照上段云念的照片,失神的双眼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澜,黯淡得浑浊不清。

  飞机起飞,离地面越来越远,很快,便只见一块块斑驳的黄色,逐渐地,什么也看不见。

第六章 再相逢(1)

  中国西南,成川市,凌晨零点三十分。

  顾潇在电脑上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点下保存,打着哈欠合上了手边的书,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零点,习以为常。

  回国来的第三个月,顾潇依然有种从刚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的感觉,眼前这一片迷人的万家灯火,似乎与两个月前在荒芜沙漠中,战火中疲于奔命的光景,并不存在于同一片蓝天下。

  那天,顾潇带着段云念的遗物,驱车两百多公里去见了段家父母。

  段爸爸只是很平静地问了几句话,然后走到屋外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段妈妈红着眼一一抚摸着女儿的遗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

  顾潇从脖子上摘下项链递给段妈妈,“阿姨,段师姐还给了我这条项链,托我带给她的未婚夫……可是现在那边形势很不好,领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再过去……”

  段妈妈看着项链,轻轻地擦了擦眼睛,看向顾潇。

  “小顾是吧,你也是成川外大毕业的?”

  “嗯,段师姐高我三届,她毕业的时候我才大一,如果能早点认识就好了……段师姐很照顾我,教了我很多东西。”

  “这条项链她从不离身,现在能托给你,说明她真的很信任你……”段妈妈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顾潇。

  那是一张翻拍的合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何凛,段云念,段家父母,还有一对穿着军装的夫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和煦的笑意。

  “我们两家是邻居,两个孩子从小玩到大,老段受过伤退伍得早,我是文艺兵,干脆也跟着退了,后来,何凛的爸妈调去了军工,在他大二那年出国访问的时候遇到车祸去世了,当年他就休了学去参军,第三年被选进了维和部队去了非洲,云念毕了业也随着他去了那里,其实当时我们很不赞成女孩子这么奔波,但是云念的态度很坚决……”

  “段师姐跟我说过,去非洲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因为任何人。”

  闻言,段妈妈有些凄楚地笑了一下,“小顾,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阿姨,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了。”

  “云念临终……后悔过吗?”

  顾潇神色稍黯,垂眸,“段师姐没有说过后悔,直到最后……也没有。”

  “是吗,这孩子太倔了……”段妈妈的手指在项链上抚了又抚,为顾潇戴上,“我们也不知道何凛什么时候能回来,还能不能回来……既然是云念托付给你的,你要不忌讳的话就留着,也算……是个念想吧。”

  顾潇握住段妈妈的手,嚅嗫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节哀顺变,太过无力。

  思绪回到当前,目光从项链上移开,夜阑,却毫无睡意。

  鼠标刚点到关机上,电脑突然叮咚一声,是新邮件的提醒,顾潇只看了一眼标题,神色不由得一变,正要打开,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国外的号码。

  顾潇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用英语和对方打招呼。

  “早上好,艾瑞克,我才刚收到你的邮件。”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听到顾潇的声音笑了一声,“嗨,顾,好久没见,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没想到你效率这么高,一个月就查到这么多东西……”

  “是你幸运,我有个朋友的教授是研究东南亚问题的专家,这几天正好来洛杉矶访问,我给他看了你发给我的东西,他研究以后说那个纹身最初应该是来自缅甸北部和泰国交界的某个少数民族部落,但是现在那边已经是南亚最大割据武装控制的地盘了,你遇到的那支雇佣军叫做‘鱼鹰’,名义上是雇佣军,实际上是受控于更大的恐怖集团,详细的情况全都在发给你的资料里面了。”

  顾潇把手机开成免提,一边听着艾瑞克的话,一边滚动鼠标看着资料。

  “他们用的武器不是寻常的割据武装有能力提供的,肯定有稳定的军火供应来源,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怖组织能办到的。”

  “顾,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查下去了,这件事很复杂,就算被你查了个水落石出,你又能做什么呢?你朋友的事我也十分遗憾,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对啊,我能做什么……也只有这样了。”

  顾潇想起回国之前李工对她说的话,凄然一笑,同时一阵无力的酸楚涌上心头。

  在强大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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