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根本无须三天,不过两三次,某人的经验就直线往上涨了。
孟琬仿佛是大海里航行的小舟,只能随着波涛摆动。
最后的最后,她几乎成了快要脱水的鱼,无力的趴在汤池边上,嘴巴一张一合:“不行了,留口气吧。”
谢玄食髓知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脸:“好,来日方长。”
孟琬:……
虽然累的不行,但孟琬还是决定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下体力,决不当耕坏的田,是她最后的倔强。
如诗和如画虽然在外间便已经知晓战况惨烈,但也没想到会惨烈到这般地步。
这地上的布条,若不是颜色,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的衣衫了。
孟琬的衣衫是谢玄穿的,收拾好屋子布好饭菜之后,如诗如画和小全子又被赶到了外间。
谢玄将孟琬抱在腿上,孟琬仿佛回到了一岁多之前,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只凭着本能张嘴就行。
吃饱喝足,谢玄抱着她上了她,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唇:“先睡吧。”
孟琬闭上眼,随后问了一句:“先睡是什么意思?”
谢玄没有回答,只亲了亲她的额头。
半夜时候,孟琬知道什么叫做先睡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蛋,在被翻来覆去的煎。
马皇后的心情很是不错,按理来说,马国公出殡是可以推迟些的,毕竟今日乃是谢玄成婚,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都会推迟。
她没有,非但没有,还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让谢玄和孟琬能膈应一辈子的主意。
马皇后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回到坤宁宫之后,便荡然无存。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她气的一把砸了手中的茶盏。
芷青低声道:“娘娘,那些人会不会将国公府给供出来?”
马皇后冷着脸道:“不过是群蝼蚁罢了,哪里来的证据供出马家?就算供出来又如何,顺天府尹还能为了这事儿寻上马家的麻烦不成?!”
芷青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有没有证据,众人都心知肚明,今儿个这一出是马家的安排。
马皇后心头的火无处发泄,她开口问道:“陛下那边是什么反应?”
芷青低声道:“听乾清宫的小栗子说,陛下听闻之后,只是朗声一笑,便没了下文。”
马皇后闻言眉眼更冷:“马家出了这般大的丑,宁王私自封路,陛下只是一笑而过,看来,祖父在临终之前说的话,才是马家唯一的去路。”
听得这话,芷青心头咯噔一声,她想劝却又不敢,只低低唤了一声:“娘娘……”
马皇后抬手制止了她要说的话,冷声道:“本宫心中有数。”
翌日,孟琬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起身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
她看了看天色,顿时觉得不好,连忙唤了一声:“如诗如画。”
如诗和如画匆匆进了屋,孟琬起身下榻,脚刚落地腿便一软,险些给摔着。
如诗和如画急忙扶住了她。
孟琬微微红了脸,轻咳了一声:“那个……王爷呢?不是该入宫谢恩么?怎么都不叫我?”
如诗笑着道:“王爷自己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莫要吵着了小姐,哦不对,现在不能唤小姐了,得唤王妃或者娘娘!”
嗯?
谢恩,谢玄一个人去?
太后怕是指不定要怎么恼她了!
陈太后确实恼了,她看着谢玄恼声道:“古往今来,有王爷新婚第二日自己一个人入宫来谢恩的么?!”
谢玄闻言掀了掀眼皮,淡淡道:“她起不来。”
陈太后差点给气昏头:“即便不是皇家,寻常府邸新妇第二日也该一早起身奉茶吧?!你眼里,还到底有没有哀家这么个母后?!”
谢玄闻言皱了皱眉,再次道:“她确实起不来,若不是儿臣克制,她怕是只剩一口气在了。”
陈太后:……
第295章:解药和毒药
这话陈太后完全没法接。
即便她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听得这话,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她瞪了谢玄一眼,呵斥道:“胡闹!”
文昭帝在一旁笑着道:“母后就不要责怪他了,他这是二十多年来头一次,食髓知味,一时情难自禁也是正常。”
陈太后没法跟这兄弟俩说话,摆了摆手没好气道:“新妇不来,哀家同你们俩也没什么好说的,走吧走吧。”
文昭帝闻言起身,谢玄却没动,他看着陈太后道:“母后的见面礼是不是忘了?”
陈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人都没来,还想要哀家的见面礼?!”
谢玄点了点头:“她没来是儿臣之过,母后要罚便罚儿臣,但这见面礼是礼数,礼不可废。”
陈太后:……
她给气笑了:“她的礼便可免,哀家的礼不能免?”
谢玄点了点头。
陈太后:……
“好好好!”陈太后气恼的吩咐嬷嬷,将准备的礼递给他:“你同孟琬说一声,明日若是再见不着她,往后这宫中她也不必来了!”
谢玄闻言抬眸看她:“母后此言当真?”
瞧着他面上神色,陈太后恼道:“怎么?你还挺高兴?!”
谢玄嗯了一声:“若是不用入宫,确实是件值得高兴之事。”
陈太后:……
她今儿个真的是接二连三见识到了谢玄气死人不偿命的本质,她气道:“你想的美!让她明日来!”
谢玄接过嬷嬷递上的礼,皱了皱眉如实道:“儿臣尽量。”
谢太后:……
“你走!哀家看你一眼就来气!”
谢玄走了。
他本想直接回府,却被文昭帝唤去了乾清宫。
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文昭帝又好气又好笑:“朕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这般急色模样。”
谢玄掀了掀眼皮看他:“同皇兄比起来,臣弟还差了不少。”
文昭帝闻言轻哼了一声,故意给他添堵:“看来你已经知晓女子的妙处,为了恭贺你新婚,朕给你几个美人如何?不若干脆,再给你定两个侧妃吧。”
谢玄闻言淡淡道:“皇兄这么爱操心,看来是身子大好了,马家姐妹功不可没。”
文昭帝:……
他现在能够体会到先前陈太后的心情了。
文昭帝轻哼一声:“昨日你私自封路,还逼得马国公的灵柩在大街上停了一个时辰,今日已经有不少人参你用私兵,辱没故去老臣。”
谢玄闻言冷哼一声:“自取其辱!”
“说的也是。”
文昭帝挑了挑眉道:“将你留下,不是为了旁的,这见面礼本该是当面给孟琬的,她没来给你也是一样。海公公,将朕的见面礼拿来。”
海公公立刻上前,将盒子递上。
谢玄伸手接过,直接交给了一旁的小全:“臣弟代婉儿谢过皇兄。”
文昭帝笑了笑:“你就不看看里面是什么?”
谢玄闻言狐疑的看着他。
文昭帝道:“看看吧。”
谢玄拿过锦盒打开,待瞧见里面的东西时,顿时皱了眉,因为这礼盒内装着的,乃是兵符!
而且调动西北大军的兵符!
这兵符原本是永誉侯所有。
谢玄抬眸看向文昭帝,冷声道:“人是皇兄杀的?”
文昭帝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朕命不久矣,此事你应该已经知晓,朕与马家的仇怨,本不想告知于你,因为那是朕最后的一点体面,这兵符现在交由你手,你好好培养谢家那个儿子,若有一日能交给他,也算是朕的补偿。”
谢玄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坚持问道:“永誉侯夫妇,乃是皇兄所杀?”
文昭帝看着他:“是与不是,现在还重要么?”
谢玄皱了眉:“为何?”
“为何?”
文昭帝自嘲一笑:“等朕死的那日,再告知你。”
话说到这儿,便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文昭帝轻叹了口气:“你走吧,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