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比我还快一步?有人想跟我抢小月?”
云音闻言心狠狠一沉。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有谁会时刻注视着她的行踪,持续了整整六年。
不知情的众人还在起哄。
“秦少,你放心,那人肯定争不过你哈哈哈!”
“是啊,你看他连脸都不敢露,多半是长得不怎么样,跟你肯定没得比。”
秦烺总在云音身旁转悠,他们许多人都眼熟他,加上秦烺又给医院捐了一大笔钱,医院的同事们都很喜欢他。
秦烺笑了笑回应他们。
上班时间到了,同事们纷纷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小月,你今天没有直接赶我走,是不是有心事?”
秦烺撇下桌上红玫瑰,将自己的花插进了花瓶中,又搬来一张椅子在云音对面坐下。
云音颦眉看向他,神色凝重道:“这花真不是你送的?”
秦烺指了指被他随意放在墙角的红玫瑰,开口:“这个吗?”
“嗯。”云音漠然应声。
秦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当然不是我,你之前不是说了不喜欢红玫瑰吗?那之后我给你送的都是别的花。”
云音一顿,仔细想来还真如秦烺所说,他后来再也没送过红玫瑰。
虽记得并不准确,却也记得大致没有红色的。
“怎么了吗?这花有问题?”秦烺挑眉道。
云音摇了摇头,冷声道。
“没事,你出去,我要工作了。”
她并不想去寻求秦烺的帮助,产生一些无谓的“人情关系”。
秦烺倒也识趣,点点头说:“好好好,不打扰云医生工作。”
他向来最知进退有度。
走至门边时又转过头来补充道:“小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
云音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秦烺走后,云音又拿起花束中的那张卡片端详。
敲门声响起,是第一位问诊的病人来了。
云音忙放下手中卡片,看向电脑上显示的病人信息。
方才出神好一阵,还未注意病人的基本信息。
看到病人姓名后云音猛然顿住,随后猛地抬头看向缓缓走入的人。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今日来问诊的第一个病人的名字是——许君泽!
第22章
“……许君泽?”
云音望着来人,怔愣道。
“对。”来人态度随意地在云音对面坐下,一双浅褐色的眼却热烈地望着她。
今天的许君泽没有戴眼镜,褐色短发长长了些,被随意地扎成一小撮。
身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手腕上没有戴着平日的精致腕表。
这个人分明与许君泽长得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确实天差地别。
若不是知晓许君泽的家庭状况,云音甚至会怀疑许君泽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你……真的是许君泽?”云音颦眉又问一遍。
对面的许君泽咧开嘴笑了笑,狭长双眼中尽是兴味。
“当然,我有身份证的。”
云音认识的许君泽从来不会有这种神情。
说着,许君泽低头拿出一张身份证摆在了云音面前。
云音垂眸看了看,名字就是许君泽!生日也对得上!
但就是这个人怎么都对不上她认识的那个许君泽!
她印象中的许君泽,从来都是身穿衬衣与西服,唯有冬日里会穿上大衣,一头褐色短发会打理得整整齐齐,金丝边眼镜更是不可或缺地架在高挺鼻梁上!
说话时声音是低沉的,沉稳的,绝不会是轻佻随意的。
而许君泽远在鲤城,又怎么千里迢迢跑来岐城找她看病!
“云医生,可以开始诊疗了吗?”许君泽修长的指节轻轻叩响了桌面。
云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强迫自己从猛烈冲击中找回注意力。
无论他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许君泽,此时此刻,他都是自己的病人。
“好,请问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云音打开电脑,准备记录下许君泽所说的状态。
许君泽神色平淡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心脏处,缓缓开口。
“我的心脏会痛,偶尔。”
不知为何,云音闻言,心脏竟也好似被抓住一般紧了紧。
在见到许君泽的那一瞬间,这几个月来的沉静心情便被打破。
她想过会在学术讨论会时遇见许君泽,也想过会在墓园祭奠时遇见许君泽。
她想过许君泽会如何与自己打招呼,兴许会一如既往地沉着脸色淡淡开口,说:“好久不见。”
兴许自己会在他身边看见秦楠,随后自己会避开他们二人。
却从未想过许君泽会成为自己的病人出现。
更为想过会是这般的许君泽!
“严重吗?发病率高吗?”云音拧紧了眉,询问得更具体些。
许君泽思索了一番,答道:“挺严重的,会疼得喘不过气。”
云音心一紧,忙给许君泽安排了几项检查项目。
心中不禁在想:许君泽怎么会生这么严重的病?
待许君泽一一检查完,将结果交给云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诊疗结果。
云音一一认真看过那些拍出的片子,越看脸色越沉。
待最后一张看完,云音冷着脸抬头看向许君泽。
“许君泽,耍我很好玩吗?”
许君泽的心脏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许君泽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也未有被拆穿谎言的窘迫。
而是用灼热眼神直直望着云音,笑道。
“云医生,你不喜欢红玫瑰吗?”
第23章
云音无法适应他那灼热目光,扭过头去。
有些莫名地开口:“什么红玫瑰?”
许君泽用眼神示意了被随意丢在墙角的那一大束红玫瑰。
有几只玫瑰的根茎都折了,周围落了好些红色花瓣,一看就是被粗暴地丢在那的。
“不喜欢。”云音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跟踪自己的变态送的花,谁会喜欢?
云音将手中报告整理成一沓,伸手将它递至许君泽面前,冷然道。
“还有事吗?没有事你可以离开了。”
“有事。”
许君泽说着,身子却没有动一下,既没有接过文件,亦没有起身离开。
云音皱眉,她不明白许君泽到底想做什么。
她现在只想快些让这人离开,无论他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许君泽都好。
倒不如说她有些笃定他不是许君泽,只因许君泽那认真的性子才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咒自己什么的玩笑话,可不兴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