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她下颌的手也用了点力。
他冷哂道,“或者说,你想一直当这种问题女生?喝酒、打架、夜不归宿,随便哪一个都够司夫人讨厌你,如果全部加起来……你信不信,如果司夫人再看到你,一定不会后悔当初赶你出家门,嗯?”
姜幼笙蓦地一震。
原本盛满愤怒的眸子一下子倏然睁大,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而后,眼眶一点一点地变红……
果然,他也不信她,他也觉得她一直是个坏孩子……
他肯定和其他所有人想的一样,觉得当初那个翡翠扳指就是她偷的!
鼻尖剧烈泛酸,她没有忍住,眼泪夺眶而出,沿着她的下巴,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一滴、两滴、三滴……
那眼泪带着烫意,竟让他觉得手背皮肤被灼了下,胸腔内溢出莫名的情绪。
霍西洲眉心皱起,低低地呵斥了一声,“不许哭,把眼泪收回去。”
可姜幼笙像是没听到那般,瘦弱单薄的身体站在栏杆上,就这么睁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睛,无声地流着泪。
如果她的哭法是嚎啕大哭,也许还会惹得男人厌烦。
可她偏生连一丁点哭声都没有,像是用满身尖刺来保护自己的刺猬,倔强的同时,又有掩饰不了的孤单和落寞。
霍西洲看着女孩满面泪痕的模样,眉头越皱越紧,心头竟觉得无比烦闷。
他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抬起落在她的脸上,粗粝的指腹替她擦去眼泪。
他一碰到她,姜幼笙就猛地推开他的手,转身想要跑下楼。
可她视线被泪水模糊,脚下一个踩空,紧接着手臂就被一只大手扯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直接被霍西洲扛上了肩头——
“啊……”姜幼笙惊呼出声,在他肩上扭动挣扎着要下来,“你放我下来!霍西洲!你信不信我、我咬你……大混蛋!”
霍西洲充耳不闻,扛着她就往楼上走去。
“啪——”地一声,力道没有多大,但声音是清脆的。
姜幼笙一怔,随即整张脸都如煮熟的虾子般,蹭的一下就红了!
他、他竟然打……
又气又恼,她直接低头就朝着男人肩上咬去!
贝齿用力,仿佛咬死他才罢休!
霍西洲倏地皱起眉,但也没松手丢她下去,直到走到她的卧室,才把人在墙边放下来。
一下地,姜幼笙又想跑,霍西洲单手撑在她头侧的墙壁上,另一只手摸了下肩膀上被咬的地方。
见她悄悄地动了动腿,他的眼神瞬间严厉,“不想被打肿就站好!”
“……”
打、打肿?
他、他竟然还想打她!还要打打打……打肿?!
姜幼笙顿时睁大眼睛瞪着他,眼眶里还是含着泪的……
霍西洲见状眉心一压,“你再敢哭,我就打断那个女佣的腿,再把你送去封闭学校,让你跑不出来。”
姜幼笙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住了,但还是像只带刺的小猫似的怒瞪着他——
“继续瞪,多瞪一眼,待会儿就多跑十圈。”
姜幼笙,“……”
暴君!暴政!大变态!!!
她到底还是不敢跟强权暴政对抗,垂下小脑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见她不哭了,霍西洲俊脸上的冷色缓和了些。
只不过还是严厉的,“去洗干净,洗完写检讨,写完罚跑。”
“……哦。”写你个头!跑你个头!
霍西洲眉头一皱,“叽叽咕咕什么?”
“……我说四爷安排的真好。”没人性的大魔王!
生怕再被听到,姜幼笙说完就溜进了浴室。
等她磨磨蹭蹭地洗吹好头发,本想着能不能趁机溜走,结果一打开浴室门,脑袋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肌墙——
“好痛……呃,四爷,你、你还在啊……”姜幼笙摸着鼻子,讪讪地笑。
下一秒就被霍西洲长臂一伸圈住了细腰,直接把她提到了他的书房里,他的座椅边上!
她写检讨,而他就坐在她边上,批阅文件。
姜幼笙瘪着小嘴抓起笔,对着纸就脑袋一片空白,刚懊恼地咬住笔头,小脑门就被身侧的男人敲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