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奉旨拿人，御史中丞苏致礼，其子苏文普及其所有女眷，立时羁押，流放幽州。”
空气里寂静的可怕。
沈溪怔愣看着司顾尧，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看着他冰冷的神色，只觉得陌生。
下一秒，男人冷唇再次吐出两个字：“拿下！”
厅下锦衣卫齐声应道：“是！”
沈溪猛地回神，脱口而出：“等等！”
司顾尧视线扫过来，居高临下：“你敢阻拦锦衣卫办事？”
沈溪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眶泛红：“你不是让我选吗？我选救苏家！”
“司顾尧，我不和离了……”
“迟了。”司顾尧疏淡打断沈溪的话，冰冷收回视线：“送夫人回府。”
话落，司顾尧亲卫陆风立即上前：“夫人，请。”
沈溪抓着司顾尧不放手，脸色苍白如纸：“司顾尧，我求求你，父亲年纪大了，根本……”
“带走！”司顾尧厉喝一声，面露不耐之色。
陆风抱拳接令，看向沈溪：“夫人，得罪了。”
沈溪被陆风强行拖走，任由她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她被关进房内，房门被落了锁。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沈溪不断拍打门窗，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入夜，雨点纷纷。
沈溪靠坐在厢房门口，脸上布满已干涸的泪痕。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大人。”
沈溪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门栓开锁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连忙起身，顾不上发麻的双腿，推开门却撞上一道冰冷的目光。
司顾尧盯着她，眼神凌厉如刀：“你想去哪里？”
沈溪沙哑着声音哭求：“你不救苏家，我就去找能救苏家的人，我求他们……”
男人神色瞬间冷下来：“你去求谁？你能求谁？顾长鸣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砸向沈溪。
男人更刺骨的话砸下来：“当初你就用身体交换了一次，这次还想再交换一次吗？”
沈溪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压抑不住的酸涩涌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更没有和顾长鸣……没有和他……”
司顾尧眼底倏然闪过一抹杀意：“顾长鸣好色成性，京城中谁人不知？你若不是给了他想要的，他会出手帮贺家？”
沈溪百口莫辩，无从解释。
她只能一遍一遍重复“没有”，可司顾尧根本不信。
他将她拽到身前：“说出来的不算，做出来才算。”
话落，他一把将她抗在肩上，走近屋内将她甩在床上，倾身压上来。
沈溪瞳孔骤然一缩，伸手想要推开司顾尧：“宇陵，不要……”
她挣扎的那点气力，对他来说不过是螳臂当车。
司顾尧一把扯去碍在两人之间的衣物，低头朝那樱唇吻了上去！
黑暗之中，司顾尧能清晰看见沈溪抗拒的神色。
他浑然不顾她的挣扎，一点点侵入。
沈溪无助的呜咽着，泪水无声从脸颊滚落。
她从未想过，他会这样要了她。
从剧烈反抗到麻木的承受，沈溪只觉胸口一阵刺痛，蓦的吐出一口血来。
司顾尧动作一顿，眉头倏地蹙起。
他撑起身子，脸色冷沉的可怕：“就这么不情愿？”
沈溪双手紧捂着胸口，张了张口，声音沙哑的厉害：“那你又是情愿的吗……”
司顾尧脸色霎时冷下来，目光却注意到了被单了上的落红。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司顾尧从沈溪身上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穿上，全程一言不发。
沈溪唇角渗出一抹笑，说不出那是喜还是悲。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额间不断冒出冷汗。
窗外月色明亮，如银河般泄了满地。
司顾尧立在庭院中，身影挺拔。
他就这样站了半夜，直到清晨才离开。
镇抚司府衙。
司顾尧在桌前处理公文，陆风走进来。
“大人，苏家人流放的时间定了，就在后日巳时。”
司顾尧视线从公文上离开，沉默半晌开口：“派几个人暗中护送苏家人抵达幽州。”
“另外，”司顾尧顿了下：“告诉幽州刺史，苏家人只是暂时落难，剩下的就靠幽州刺史自己领悟。”
陆风弯腰抱拳：“是。”
陆风接令退下后，司顾尧的心绪忽然有些飘忽。
他脑海时不时闪过昨夜的落红，以及沈溪痛苦的神情。
这一次，他似乎真的做错了什么。
锦衣卫指挥使府。
沈溪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替她梳洗。
她看着镜中面容憔悴、神色麻木的自己，顿时只觉心口被什么绞住，十分难受。
这时，冬枝突然疾步走进来，在沈溪耳边低语几句。
沈溪脸色立变，倏地起身大步朝外走。
冬枝连忙跟上，独留梳头丫鬟一脸茫然。
出了府门，沈溪直奔吏部尚书府邸。
幽州苦寒无比，苏父苏母一把年纪，怎能受得了那样的苦楚。
吏部尚书乔文渊和苏父是官场好友，如今除了司顾尧，乔文渊是唯一能救苏父的人。
门仆放了沈溪入府，可她却被乔毓舒拦在了前厅。
乔毓舒扫了眼带她进来的下人，语气冷戾：“一个罪臣之女，谁准你们放她进来的。”
下人惶恐，连忙跪下：“奴才知错，求大小姐饶命。”
“滚下去。”
“是。”
沈溪上前，看向乔毓舒的眼里带着一丝祈求：“毓舒，我想见乔伯父……”
“我爹不会见你。”乔毓舒冷笑着打断，居高临下：“我巴不得你们全家早点滚出京城。”
沈溪脸色一白。
乔毓舒漫不经心抚了抚鬓角，眼神得意：“沈溪，如今以你的身份，连给宇陵做妾都不配。”
她一点点逼进沈溪，势在必得：“贺夫人的位置，早晚都是我的。”
沈溪唇瓣抿紧，死死掐着掌心：“我可以写下和离书，只要你让我进去见乔伯父。”
乔毓舒唇角轻勾：“不可能。”
“来人，将她赶出去！”
沈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强拖着丢出了乔府。
她强撑着站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