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砚怔愣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陆山南瞥了她一眼，心里头却是说不上的烦。
想让她滚了，滚得越远越好。
凌书砚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样，说道：“我看你伤口好像没有出血，那我先走了，你睡觉吧。”
说要走的人，还非常贴心地将房间里面的灯关掉。
毫无征兆的，房间里面全数暗了下来。
陆山南眉头拧着，“让你走不是让你关灯。”
闹了这么一出，他还睡得着才怪。
他伸手去开灯，刚转过身子，一道黑影就压了下来。
可能是出于身体的本能，索吻的人，哪怕是在黑暗中，也能精准地找到对方的唇在哪儿。
凌书砚捧着陆山南的脸，把人摁在床头，亲了下去。
感觉到他明显的怔愣，随即，他想把她推开。
凌书砚没让。
她胡乱的吻在陆山南张嘴咬着她下唇的时候，慢慢减弱。
他没怜香惜玉，咬得很重，感觉脆弱的嘴唇都被他咬破皮了。
口腔里弥漫着一股子腥甜的味道，他低声警告，“嗯？”
凌书砚权当没有听见，直接上了病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但又顾虑到他小腹的伤，没有完全压上。
捧着他脸的手，改为握着他的手，十指紧扣。
被他躲过一次，她又孜孜不倦地重新扣上。
在感觉到手被他的手紧紧反握的时候，男人也没有再拒绝她的吻。
……
房间内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陆山南还衣衫完整。
只是顺手抽了床头上的湿纸巾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用湿巾擦过之后，干净如初。
他顺手将用过的湿巾丢进了垃圾桶里，瞥了眼堪堪用外套遮住大半身子的凌书砚。
她侧躺在他边上，整个人软软糯糯地靠着，露在外头的肌肤泛着一层浅浅的粉。
他声音很淡，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热烈回应过她的模样，“你别以为这样，咱们两之间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凌书砚刚刚在他手下到了那么两次，现在整个人软绵绵的。
怪不得就总是有人说，没有什么事儿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觉。
虽然陆山南说话依旧很冷淡，但也比一开始要好多了。
凌书砚环着他的腰，小声回：“又不是为了要‘一笔勾销’才亲的。。”
“嗯，你是为了你自己。”
“你也亲了我。”凌书砚客观地讲述了这个事实，“很早很早之前，你都不会亲我的。”
哪怕是在他们两身体交融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很少亲她。
亲吻是比那件事，更亲密的事情。
是只有情侣之间，才会真情流露的一件事。
陆山南声音淡淡：“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凌书砚觉得不需要她说太多，陆山南心里头很清楚。
陆山南当然清楚，越是清楚，就越是生气。
越是想要弄死凌书砚。
最后，他声音沉沉地说：“滚回你自己病房去。自己下车不拿伞，生病了你怪谁？”
“你也不是第一次丢下我，那天在山上，我都要吓死了。”她将脸颊埋在他肩膀上，回忆着那天晚上被丢在山上的事儿。
当时是被陆山南知道真相的愤怒所笼罩，但是现在想想，当真是后怕。
陆山南冷哼一声，“你不照样回来了？”
“那万一没有呢？”
男人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那天晚上把她丢在山上的事儿到底做得对不对。
片刻，男人说：“那是你活该。”
知道这个男人不温柔，可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头还是觉得很荒凉。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一点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啊。
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委屈。
很快，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护着你的男人又不止晏谨之一个，我怎么把你带上山，就有人怎么把你完好无损地带下来。”
陆山南知道？
彼时，陆山南又道：“你最好别再跟我提那些事，不然我要开始跟你算你瞒着我陆予执的事情。”
“南哥，睡觉吧。”凌书砚往他怀里钻了钻，非常配合地换了话题。
陆山南略显不耐：“说了，回你自己病房。”
她没应，但是伸手拉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见她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陆山南便说：“行，你别后悔。”
能有什么后悔的。
他身上有伤，没办法把她往狠了弄。
但凌书砚没想到的是，陆山南指的是第二天早上，有人过来。
她还没睡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这几天一直都没睡好，半夜总醒。
但昨晚上跟陆山南挤一张一米二宽的病床，她一夜无眠，睡到翌日早晨。
本想着五六点的时候起来回自己病房，这一觉直接到九点。
有人在病房外面敲门，好像是护士来给陆山南换药。
但要是进来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陆山南病床上，那画面想想就很尴尬。
而陆山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瞬间清醒，然后迅速地套上衣服，在他开口让外面的人进来时，她下床捡起拖鞋，跑进了卫生间里，把门关上。
好在，这个病房卫生间的门不是在房间入口那边，要不然凌书砚能直接社死。
她有些紧张地靠在卫生间门背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好像的确是护士来换药了，但除了护士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有人喊了陆山南一声“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周尤。
他怎么这么早来看陆山南？
凌书砚揉了揉睡了一晚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又不敢在卫生间里面走动，怕外头的人听到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
凌书砚只敢缩在角落里面，已经做好了跟外面的人进来，尴尬对视的画面。
但进来的人，是陆山南。
他镇定自若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外头，还传来了周尤的声音：“哥，你一个人在里面行不行，要不然我进去扶你？”
陆山南看着凌书砚，淡淡地回：“不用你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