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亲手锁上停尸房铁闩,刑部尚书尸体就在她脚边,喉咙里插着她绣春刀的刀穗。
血泊里泡着半块鸳鸯玉佩,是沈砚昨夜塞进她衣襟的定情物。她抬眼盯门闩,
门闩从里面插死,钥匙在她袖中,而沈砚的尸体本该躺在下一排冷柜。
1刀光血影1.王兆伦的尸体刚被抬进来时。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把插在他胸口的绣春刀。刀柄上刻着的“秋”字,在昏暗的义庄里闪着冷光。
是我的刀。周围的吸气声此起彼伏。六扇门的同僚们,眼神跟淬了毒似的往我身上扎。
“女流之辈就是毛躁!”“连自己的刀都看不住,还当什么捕快!”这些话像针一样,
扎得我耳朵生疼。赵无涯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墨色官服,双手背在身后,
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得我牙根发痒。“林晚秋,”他声音洪亮,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王首富胸口插着你的刀,刀鞘里还查出了红鸩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红鸩毒?西域特产,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赵副捕头,凡事讲究证据。
”我强压着怒火,“这刀是我的没错,但我没杀王兆伦!”“证据?”赵无涯冷笑一声,
伸手指着周围的同僚,“在场的兄弟都看着呢!你的刀在死者身上,这就是铁证!再说了,
一个女人家,舞刀弄枪本就不成体统,现在还出了这种事,我看你这捕快职位,还是别当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同僚更炸开了锅。“对!罢免她!”“让她滚出六扇门!
”我看着这些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心里凉得像冰。就因为我性格直,说话不饶人,
他们就这么巴不得我出事?人性的阴暗,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我深吸一口气,
目光重新落回王兆伦的尸体上。不能就这么认栽!我爹的冤屈还没洗清,
我不能被人这么冤枉!突然,我的视线停在了死者紧握着刀鞘的右手上。他的手指蜷缩着,
似乎在死死抓着什么。我拨开人群,快步走过去,不顾仵作的阻拦,一把掰开了死者的手。
刀鞘内侧,几道细微的划痕映入眼帘。那划痕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
边缘还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印记。是血!疑似血字!我心里一阵激动,这绝对是关键线索!
“我要带这把刀回衙门复检!”我抓起刀鞘,转身就往外走。“拦住她!
”赵无涯厉声喊道,“这刀是重要证物,岂能让她随便带走!”几个同僚立刻围了上来,
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们脸上带着凶光,手里还握着刀柄,看样子是想硬拦。“让开!
”我把刀横在身前,眼神冰冷地扫过他们,“谁敢拦我,就是妨碍查案!
”可他们根本不吃这一套,其中一个高个子捕快直接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刀。
我侧身躲开,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其他人见了,
也纷纷冲了上来。我握着刀,在人群中左躲右闪,凭着多年的功夫,硬是闯出了一条路。
刚出义庄没多远,一阵冷风突然袭来。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刀鞘。“谁?
”我大喝一声,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跳了出来,他们蒙着脸,
手里拿着短刀,直奔我手里的刀鞘而来。他们的招式很刁钻,
每一下都朝着刀鞘的薄弱处攻去。显然,他们的目标就是这把刀!有人想毁掉证据!
我咬紧牙关,一边应付黑衣人的攻击,一边护着刀鞘。这些黑衣人的功夫不弱,
打起来很吃力。我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但我不能退!
这刀鞘里藏着我的清白,我必须带回去!我找准一个空隙,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
然后拔腿就跑。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六扇门衙门。我推开大堂的门,
里面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赵无涯坐在主位上,见我回来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林晚秋,
你还敢回来!”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大堂中央,将刀鞘放在桌子上。“大家看好了!
”我拿起一把匕首,对准刀鞘的夹层,用力一剖。“哗啦”一声,刀鞘被剖开,
一枚带着黑色毒液的玉扳指从里面掉了出来。众人惊呼出声。我捡起玉扳指,举过头顶,
“这玉扳指,是赵副捕头的贴身信物吧?”赵无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来,
“你胡说!这不是我的!”“是不是你的,大家心里清楚。”我冷笑一声,
突然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沈砚,“不过,我倒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赵副捕头,
你说这红鸩毒,会不会和沈砚有关啊?”沈砚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林晚秋,你别血口喷人!”“血口喷人?”我往前走了两步,死死盯着他,
“你父亲当年因为我爹的案子被贬,你心里一直记恨着我们林家吧?这红鸩毒来自西域,
你又常年和西域商人有往来,说这毒药和你没关系,谁信?”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砚和赵无涯身上。我知道,这场自证清白的仗,才刚刚开始。
2毒池迷局2.大堂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沈砚气得手都抖了,
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赵无涯趁机拍了桌子:“林晚秋!你拿不出证据就乱攀咬,
当六扇门是你家后院?”我把玉扳指往桌上一摔:“是不是乱攀咬,查过就知道!
现在我要去义庄,重新验王兆伦的尸体!”没人敢拦我,毕竟刚出了玉扳指这事儿,
谁都怕沾上身。我攥着刀鞘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见仵作老陈。他眼神躲闪,
手里的工具箱攥得死紧,见了我转身就想溜。“老陈,站住!”我喊住他。他身子一僵,
慢慢转过身:“林、林捕头,有事?”我盯着他的工具箱:“王兆伦的尸体呢?我要复检。
”老陈眼神飘到别处:“尸体……尸体已经按规矩火化了,记录都在衙门存档了。
”“火化了?”我往前走两步,“昨天刚发现的尸体,今天就火化?你当我傻?
”老陈额头上冒了汗,往后退了半步:“是、是赵副捕头吩咐的,说怕尸体带毒,
得赶紧处理。”我伸手去抓他的工具箱:“记录呢?给我看!”老陈猛地把工具箱抱在怀里,
撒腿就跑。我拔腿就追,他跑得再快也没我功夫好,没两步就被我揪住后领。“放开我!
”他挣扎着,工具箱“哐当”掉在地上。我一脚踩住工具箱,弯腰去捡。
手指刚碰到箱子,就觉出不对——箱子侧面比正常的厚了点,像是有夹层。我摸出短刀,
顺着缝隙一撬,“咔嗒”一声,暗格开了。暗格里有个小纸包,打开一看,
是红鸩毒的残渣。“这是什么?”我把纸包举到他面前。老陈脸瞬间白了,
腿一软就跪了:“林捕头,我错了!是赵无涯逼我的!”“他怎么逼你?尸体到底怎么回事?
”我追问。“他说我要是不造假火化记录,就杀了我全家!”老陈哭着说,
“其实王兆伦的尸体根本没火化,被他藏在义庄后院的地窖里了!他还在义庄布了陷阱,
就等你上钩!”我心里一沉,刚想再问,就见老陈袖子动了一下。“小心!
”我下意识往后躲。三枚毒针“嗖”地从他袖里***,直奔我面门。
我抬手抽出伸缩刀,“铛铛铛”三下,把毒针挡在地上。刚松口气,
就听“轰”的一声。地上的毒针竟然引爆了火药,火苗瞬间蹿起来,
屋顶的木梁“嘎吱”作响,往下掉木屑。“快跑!”我拽着老陈往门外冲。
刚跑出义庄,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半间义庄塌了。老陈吓得瘫在地上,
话都说不利索:“赵无涯……他是真要杀你啊……”我没理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账本,查红鸩毒的源头。沈砚和西域商队有往来,
他书房肯定有线索。我直奔沈砚家,翻墙进了后院。书房的灯亮着,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沈砚正坐在桌前,胳膊上缠着纱布,渗着黑血。他中毒了?我推开门冲进去:“沈砚,
你怎么了?”沈砚抬头见是我,眼神变了变:“是你?你来干什么?”“我来查账本,
红鸩毒的事!”我说着往书桌走。“别碰!”沈砚想拦我,可已经晚了。
我的手刚碰到账本,就听“咔嗒”一声,书桌的抽屉弹开,一股黑色的毒雾冒了出来。
“不好!”我赶紧捂住鼻子往后退。沈砚突然咳嗽起来,
嘴角渗出血:“这毒……我已经中了……”我看着他胳膊上的黑血,
心里一动——追踪术能引毒,或许我的血能暂时压***雾。我摸出短刀,
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在地上。毒雾果然被血吸引,往地上的血珠飘去。
沈砚盯着我的动作,眼神复杂:“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是救你,我是要查案!
”我一边说,一边用追踪术锁定账本的位置,“账本里肯定有西域商队的线索,
红鸩毒到底怎么来的?”沈砚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手腕。我这才发现,
他胳膊上的黑血好像不流了,伤口也没那么红肿了。“你是不是早就服了解药?
”我盯着他。沈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林晚秋,你还不算太笨。”“你故意装中毒,
就是为了骗我的追踪术路线图?”我瞬间明白过来。“没错,”沈砚站起身,
“我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以为你能查到什么?赵无涯的死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今天走不了了!”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十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冲了进来。
“是西域商队的人!”我认出他们的衣服。“你以为他们是来帮你的?”沈砚冷笑,
“他们是赵无涯的死士,今天就是来杀我们俩的!”我握紧伸缩刀,盯着黑衣人:“想杀我,
没那么容易!”黑衣人冲了上来,我挥刀迎战。刀光剑影间,我瞥见沈砚往后退,
似乎想趁机溜走。“沈砚,你敢走!”我大喊。沈砚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还是从后门跑了。我心里暗骂一声,专心对付黑衣人。这些人功夫不弱,我打了好一会儿,
才把他们解决掉。刚喘口气,就想起六扇门的火炉——之前刀鞘里的血字,
或许能在火炉那儿显出真容。我直奔六扇门,此时已经是深夜,大堂里空无一人,
只有火炉还烧着。我把绣春刀拿出来,放在火炉边。刚想用暗器触发刀柄的机关,
就听“哗啦”一声。火炉突然翻转过来,我没站稳,被甩进一个密道里。“赵无涯!
”我咬牙骂道,他果然早有准备。密道里黑漆漆的,我摸索着往前走,没走几步,
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是红鸩毒!我打开火折子一看,前面是个池子,
里面装满了红色的液体,正是红鸩毒。池面上飘着几块浮木,刚好能过人。
我踩着浮木往前走,快到出口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死的。
”我抬头一看,沈砚站在出口,手里握着一把刀。“沈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握紧伸缩刀。“我想让你知道,你爹的死,没那么简单!”沈砚眼神冰冷,
“赵无涯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你还没找到呢!”“你什么意思?”我追问。
沈砚没回答,突然挥刀冲了过来。我赶紧举刀迎战,两人在出口打了起来。
我的刀碰到他的刀,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你以为你能赢我?”沈砚冷笑。
“输赢还不一定!”我加大力气,把他的刀压下去。就在这时,
密道里传来“轰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了。“不好,毒池要溢出来了!
”我心里一急,趁机推开沈砚,冲了出去。刚出密道,就见赵无涯带着几个同僚站在外面。
“林晚秋,你终于出来了!”赵无涯阴笑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看着周围的人,
他们手里都握着刀,眼神凶狠。又是一个死局。但我不怕,只要能查清楚真相,
洗清我爹和我的冤屈,就算拼了命,我也认了。我举起伸缩刀,指向赵无涯:“想杀我,
就来试试!”3**真相3.赵无涯身后的同僚们,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有个瘦高个往前迈了一步:“林晚秋,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别连累我们!
”我冷笑:“连累你们?当初你们跟着赵无涯诬陷我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少废话!
”赵无涯挥了挥手,“上!杀了她,算我的!”同僚们蜂拥而上,刀光朝着我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