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四千块给妈妈换了新洗衣机,她却一直抱怨。她说新洗衣机洗不干净床单,
不像妹妹推荐的快洗模式省水。「其实你还挺会算计的,
上次卖旧洗衣机的五十块也不分给**妹,就揣自己兜里了。」我心一凉,
把新洗衣机搬回了自己家,又花一百块把旧的赎了回来。妈妈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不孝,
说我连妹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不知道,那台旧洗衣机里,
藏着她最宝贝的小女儿林悦送给我老公傅谨言的“情书”。更可笑的是,那五十块钱,
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妹妹以“急用”为借口要走了。我看着那台嗡嗡作响的旧机器,
像在看一个巨大的笑话。一个关于我,关于这个家,关于我自以为是的婚姻的笑话。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三年的号码。1.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的人没有说话,
只有平稳的呼吸声。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隔着电波对峙。最终,他先开了口。「林舒?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我嗯了一声。「有事?」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公事公办。
我把洗衣机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些刺耳的话,妈妈狰狞的表情,
妹妹在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委屈。「傅谨言。」我叫他的名字。「嗯。」「**妹,林悦,
她是不是跟你说,快洗模式最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才回答。
「她只是提了一句,说省水省电。」「不伤衣服。」我替他补充。他没否认。
「所以你就让你妈也这么用?」「林舒,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下来。「我没什么意思,
就是好奇。」「好奇**妹一个连自己袜子都没洗过的人,怎么就成了洗衣专家。」
「你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我夹枪带棒?」我笑了。「傅谨言,你摸着良心说,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是**妹,不是我妹妹。」「妈今天为了她,为了那台破洗衣机,
指着我的鼻子骂。」「她说我不如林悦一根头发丝。」「她说我算计她,算计林悦。」
「她说我卖旧洗衣机的五十块钱都自己贪了。」「你知道那五十块钱在哪里吗?」
傅谨言没有回答。我也不需要他回答。「在你亲爱的‘妹妹’林悦的钱包里。」
「她上个月就找我要走了,说没钱吃饭。」「我给了她五百。」「现在,
这五十块成了我贪婪自私的证据。」「傅谨言,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
电话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我能想象他此刻紧锁眉头的样子。他总是这样。
一旦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他就习惯性沉默。「妈年纪大了,说话可能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他终于开口,语气疲惫。「林悦也是无心的,她还是个孩子。」我听着这句话,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孩子。林悦今年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一年。一个能精准地给我下套,
在爸妈面前颠倒黑白,哄得我丈夫团团转的“孩子”。「傅谨言,你每次都这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我爸妈的孩子?」「哦,不对。」「在他们眼里,
我可能只是个取款机,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
「一个用来给他们宝贝女儿的生活添砖加瓦的工具。」「林舒,你够了。」
他的声音里带了警告。「怎么,说到你心坎里了?」「你是不是也觉得,
我就是该为你们傅家,为你们林家当牛做马?」「我给你买四千块的洗衣机,
是让你妈享福的,不是让她指着我鼻子骂我算计的。」「我把旧的买回来,是想让她顺心,
不是让她觉得我忤逆不孝的。」「你知道我今天花了多少钱赎回那台破机器吗?」「一百块。
」「收废品的大爷都觉得我疯了。」「傅谨言,我也觉得我疯了。」
「我竟然妄想用一颗真心,去捂热一堆石头。」「不可理喻。」他冷冷地丢下四个字。「对,
我不可理喻。」「那你跟你的‘孩子’,跟你妈过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我挂断电话。手机扔在沙发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那台旧洗衣机还在固执地工作。
嗡嗡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我走过去,打开了洗衣机的储物格。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小的,防水的塑料袋。袋子里,是一叠折叠整齐的信纸。粉色的,
带着廉价的香水味。我打开其中一封。字迹娟秀,言辞露骨。「谨言哥,
我知道你和姐姐结婚了,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每次看到你对她好,我的心都好痛。」
「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你等我,我很快就能长大了。」落款是:爱你的悦悦。
日期是三年前。我和傅谨言新婚不久。我把信纸一张张抽出来,整齐地码在茶几上。
一共九封。每一封,都像一把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切割。我拿出手机,
对着这些信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点开一个很久没用过的社交软件。编辑了一条新的动态。
「有些东西,藏得再好,也会有见光的一天。」配图就是那张照片。没有指名道姓。
但我知道,有人会看懂。做完这一切,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
我需要冷静。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走。手机在外面响了起来。是傅谨言。
我没接。它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归于沉寂。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林舒,别闹了,
你在哪里?我回家了,我们谈谈。」我看着那条短信,笑了。谈谈?我们之间,
还有什么好谈的?我关掉手机,任由水流冲刷我的身体。直到皮肤冰冷,四肢麻木。
我才走出来。客厅里,旧洗衣机已经停止了工作。一筒衣服洗完了。湿漉漉的,拧在一起。
就像我此刻的人生。一团糟。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字数:1178)门被打开了。
傅谨言站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西装,领带扯松了,头发有些乱。他看到我,
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不开灯?」他走进来,打开了客厅的灯。刺眼的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你喝酒了?」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应酬。」他言简意赅。他走到我面前,
想碰我的额头。我偏头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林舒,你还在生气?」「我没有生气。」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手机没电了。」我随口找了个理由。他显然不信。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还摊着那些粉色的信纸。他走过去,拿起一封。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什么?」他问我,声音紧绷。「你看不懂字吗?」我反问。
「林悦写给你的情书。」「三年前,藏在你送我的那台旧洗衣机里。」「是不是很惊喜?」
傅谨言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把信纸一张张看完。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不知道这件事。」
他说。「你当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怎么还会把它们留到现在?」「林舒,
我跟她没什么。」他试图解释。「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兴趣听。」「你只需要告诉我,
你想怎么处理。」我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有慌乱,有愤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结婚的这三年,我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样子,
也见过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但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就像一个被人当场戳穿谎言的小偷。
「我会找她谈谈。」他最终说。「谈什么?」「谈她为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
学人写这种东西?」「还是谈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东**在你送我的新婚礼物里?」「傅谨言,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让我发现,故意恶心我。」「她想告诉我,即使我嫁给了你,
我也不过是个占了她位置的鸠。」「林舒,你冷静一点。」「我很冷静。」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过。」「三年前,我第一次发现这些信的时候,我差点疯了。」
我开始回忆。那是我和傅谨言结婚的第一个月。我们住在傅家老宅,
过着看似甜蜜的新婚生活。傅谨言很忙,经常出差。林悦以准备考研为由,也住进了傅家。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她和傅谨言的过去。她说,谨言哥最喜欢吃她做的提拉米苏。
她说,谨言哥答应过,等她大学毕业就带她去环游世界。她说,谨言哥的书房里,
还摆着她送的宇航员模型。她说,姐姐,你不会介意吧?我怎么可能不介意。可我能说什么?
我是他的妻子,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我不能表现得小气,不能表现得善妒。我只能笑着说,
当然不介意。心里却像被蚂蚁啃噬一样难受。直到那天,我用他送我的新洗衣机洗床单。
在储物格里发现了那个防水袋。我至今都记得我当时的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我拿着那些信去找傅谨言。他出差刚回来,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我把信摔在他面前。
我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当时的反应,和现在如出一辙。震惊,然后是愤怒。他告诉我,
他不知道。他告诉我,他一直把林悦当妹妹。他向我保证,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他当着我的面,给林悦打了电话。我不知道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只看到他挂了电话后,
脸色铁青。第二天,林悦就搬出了傅家。傅谨言告诉我,事情解决了。他说,林悦知道错了,
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为了让我安心,他还把那台洗衣机换掉了。他说,眼不见为净。
我信了。我以为这件事真的就这么过去了。我甚至愚蠢地觉得,傅谨言是为了保护我,
才这么做的。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不是为了保护我。他是在保护林悦。
保护他那个天真无邪,纯洁善良的“好妹妹”。「你早就知道了?」
傅谨言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对。」「三年前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看着他。「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了你的秘密?」
「然后看你再一次把她保护起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说我小题大做,
说我无理取闹?」「傅谨言,我累了。」「我不想再玩这种你追我逃,你瞒我猜的游戏了。」
我站起来,准备回房间。他拉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林舒,我们谈谈。」「放手。」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解释?」我甩开他的手。「该解释的人是你,
不是我。」「傅谨言,你和你那个好妹妹,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三年的深情戏码,你不累吗?
」「我看着都替你们累。」他被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他的。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悦悦。(字数:1195)傅谨言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我。
他下意识地想挂断。「接啊。」我说。「怎么不接?」「你的‘孩子’找你,肯定是有急事。
」我特意在“孩子”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傅谨言的脸色很难看。他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走到阳台去。我没有跟过去。我坐在沙发上,
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很高,肩膀很宽。曾经,这个背影是我最坚实的依靠。现在,
我只觉得讽刺。阳台的门没有关严。林悦娇滴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谨言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姐姐……她是不是都跟你说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妈妈总用快洗,怕新洗衣机坏掉……」
「我不知道姐姐会这么生气……」「她把洗衣机搬走了,妈妈很难过,晚饭都没吃……」
「谨言哥,你快劝劝姐姐吧,让她别生气了,好不好?」真是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错,都成了我的。是我小气,是我不懂事,
是我惹妈妈生气。我等着傅谨言的回答。我想看看,他会怎么选。是戳穿她的谎言,
还是继续维护她。「我知道了。」傅谨言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让妈早点休息,
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会处理。」他挂了电话。走回客厅。「她都跟你说了?」我问。
「嗯。」「你怎么想?」「林舒,这件事是妈不对,也是林悦不对。」
「我会让她们跟你道歉。」「道歉?」我笑了。「你觉得一句道歉,就能抹掉所有伤害吗?」
「三年前,她也是这么道歉的。」「结果呢?」「结果就是她变本加厉,
把主意打到了我妈头上。」「傅谨言,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她对你那点心思,你真的看不出来?」傅谨言沉默。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她只是被家里宠坏了。」他说。「她不是坏孩子。」
我彻底心凉。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为她开脱。「所以,坏人是我?」「我没有这么说。」
「但你就是这个意思。」「傅谨言,我们离婚吧。」我说出这五个字。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像是卸下了一个背负多年的沉重包袱。傅谨言夹着烟的手顿住了。烟灰掉了一截,
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他没有理会。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我说,
我们离婚。」「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你和你的一家人,我伺候不起。」「林舒,
你别闹了。」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我没闹。」「我很认真。」
「离婚协议我会尽快准备好,你到时候签字就行。」「房子车子我都可以不要,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就因为这点小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小事?」
「傅谨言,在你眼里,这些都是小事?」「**妹觊觎自己的***,给你写露骨的情书,
这不是小事?」「你妈妈偏心偏到胳肢窝,为了小女儿对我恶语相向,这不是小事?」
「你明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人,还一再纵容维护,这不是小事?」「在你心里,
到底什么才是大事?」「是不是非要我被她们逼死,你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傅谨言掐灭了烟。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他身上带着烟草和酒混合的味道。并不好闻。「林舒,我知道你委屈。」
「但离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我保证,
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的语气放软了。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换做以前,
我可能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你的保证,值多少钱?」「三年前,
你也是这么保证的。」「傅谨言,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一次都不会。」我推开他,
想回房间。他却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林舒!」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跪下来求你吗?」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离婚。」「你休想!」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屏幕上跳动的是另一个名字。江漫。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江漫。傅谨言的青梅竹马,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也是他,三年来,从未对我提起过的人。
如果不是半年前,我无意中看到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我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原来,
他不是不浪漫。他会记得所有纪念日,会准备惊喜,会说动人的情话。只是,
这些都不是给我的。是给江漫的。他看着手机屏幕,神色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拿着手机,又一次走到了阳台。这一次,他关上了门。
(字数:1187)我坐在原地,没有动。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阳台的隔音很好。
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我能看到。看到他原本紧绷的侧脸,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变得柔和。
看到他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看到他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属于傅谨言的温柔。原来,他不是没有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不属于我。这一刻,
我终于明白。我和他之间,隔着的,又何止一个林悦。还有一个,我永远都赢不了的江漫。
我突然觉得很累。一种发自内心的,深入骨髓的疲惫。这三年的婚姻,就像一场笑话。
我倾尽所有,扮演着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我孝顺他的父母,照顾他的妹妹,打理他的一切。
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真心。现在看来,
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他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这里。我站起来。走进卧室。打开衣柜,
拿出行李箱。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几件常穿的衣服,一些护肤品,
还有几本书。收拾完这些,我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最里面,放着一个丝绒盒子。我打开它。
里面是一枚钻戒。我们的婚戒。款式很简单,是我挑的。当时,傅谨言说,太素了,
配不上傅太太的身份。我笑着说,没关系,我喜欢。现在,这枚戒指,也成了一个笑话。
我把它拿出来,和那些信纸放在一起。然后,我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一份早就准备好,
却一直没有勇氣拿出来的文件。离婚协议书。我把它摊开,放在茶几最显眼的位置。
签上了我的名字。林舒。一笔一划,清晰,决绝。做完这一切,傅谨言还没有打完电话。
我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换鞋。开门。就在我准备踏出这个家门的时候。
傅谨言终于从阳台出来了。他看到我,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还有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ude的是震惊和愤怒。「林舒,你要去哪?」「回家。
」我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不。」我摇摇头。「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从我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家了。」他快步走过来,抢过我的行李箱。「我不准你走!
」「傅谨言,你凭什么不准?」「凭我是你丈夫!」「丈夫?」我看着他,笑了。
「一个在我面前和白月光你侬我侬的丈夫?」「一个纵容妹妹觊觎我,
纵容母亲欺辱我的丈夫?」「傅谨言,你不配。」「林舒!」他被我激怒了,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又在***什么?」「我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刚才的电话,是打给江漫的吧?」他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个名字。
「你怎么……」「我怎么知道的?」我替他说完。「半年前,我看过你的手机。」「傅谨言,
这三年来,你每个月都会给她转一笔钱。」「她的生日,你们的相识纪念日,
你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给她买最新的包,最贵的首饰,带她去全世界旅游。」「而我呢?
」「我过生日,你只会让助理送一个蛋糕过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从来都不记得。」
「我用的,穿的,都是我自己买的。」「傅谨言,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帮你处理家务,
孝敬父母的免费保姆?」他被我的话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艰难地解释。「她身体不好,我只是……照顾她。」
「照顾?」「照顾到床上去了吗?」「林舒!你说话注意分寸!」他终于彻底爆发,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被他捏得生疼,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我把你当成一个骗子,一个懦夫!」「一个敢做不敢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渣男!」
「你闭嘴!」他扬起了手。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但他的动作,
已经彻底摧毁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念想。我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打啊。」「怎么不打?」
「打了,我们就彻底两清了。」他手臂颤抖,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江漫。他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决定。他松开我,
转身接起电话。「小漫,别怕,我马上过来。」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焦急和恐慌。
他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我一眼,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经过我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一下。
「林舒,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江漫她……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刚刚在电话里割腕了。」(字数:1200)他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门被重重地关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世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沉重而缓慢。
我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割腕。抑郁症。好熟悉的戏码。三年前,
林悦也用过同样的招数。那一次,傅谨言也是这样,抛下一切,义无反顾地奔向她。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换了一个女主角。我慢慢地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原来,
我所以为的坚不可摧,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再痛了。
可是心脏的位置,还是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无数根针细细地扎着。不致命,
却足以让人窒息。我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失去知觉。我才扶着墙,
慢慢站起来。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
我环顾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家。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
笑得一脸幸福。照片上的他,英俊,深情。现在看来,多么讽刺。我走过去,
把照片从墙上取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像是为我这段失败的婚姻,奏响了最后的挽歌。我没有再去管地上的狼藉。
我拉起我的行李箱。这一次,再也没有人阻拦。我走出了这个房子。
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牢笼。外面的空气很冷。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却还是觉得冷。
从里到外的冷。我拿出手机,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涌了进来。有傅谨言的。
有我妈的。有林悦的。我一条都没有看。全部删除。然后,我拨通了那个三年来,
我只在今天打过的号码。「喂?」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是我。」「想好了?」他问。
「嗯。」「想好了。」「你在哪?我去接你。」我报了地址。「等我。」他说完,
就挂了电话。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霓虹灯闪烁。把这个城市点缀得繁华而又疏离。
我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傅谨言。
他就是我的全部。现在,他走了。我的世界,空了。但也自由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上车。」是齐聿安。
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的……暗恋对象。更是傅谨言商场上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驱散了我身上的一些寒意。「去哪?」他问。
「随便。」「找个地方,能住就行。」他没有再问。发动车子,汇入车流。车里很安静。
只有电台里传来低低的音乐声。「谢谢你。」我开口打破了沉默。「谢什么?」
「谢谢你肯接我电话。」「也谢谢你,肯来接我。」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举手之劳。」
「想喝酒吗?」他突然问。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想。」我想大醉一场。醉了,
就不会再痛了。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很私密的会所。装修奢华,却不俗气。他要了一个包间。
点了一堆酒。红的,白的,洋的。摆了满满一桌子。「喝吧。」他说。「今天我请客。」
我拿起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
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我不管不顾,又倒了一杯。齐聿安没有阻止我。他就坐在我对面,
静静地看着我。一杯接着一杯。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委屈,
不甘,愤怒,都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无限放大。我开始哭。嚎啕大哭。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我把这三年的委海外都哭了出来。齐聿安始终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给我递纸巾。等我哭累了,哭到没有力气了。他才开口。「哭完了?」
我点点头,声音沙哑。「哭完了,就该做正事了。」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看看这个。」我接过来。
是一份股权**协议。当我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这是……」
「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亲手交给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
你过得不开心,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林舒,这是你的底牌,也是你的退路。」
(字数:1200)我看着手里的文件,大脑一片空白。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