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都以为我要被开了，就因为那通不小心打给顶头Boss的夺命电话。电话里，
我弟正被一件新毛衣勒得鬼哭狼嚎。「姐，太小了，套不进去！」「别动，卡住了！轻点，
痛痛痛！」我手忙脚乱地帮他扯着领口，连哄带骗：「小乖乖，别怕，姐姐摸摸就不痛了啊。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回过神时，只听见一声冰冷的男声，带着电流穿透耳膜。
「你那个『小乖乖』，多大？」「……十八。」「呵，玩挺野啊。」01我叫陈曦，
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平凡，那就是我此刻正站在总裁办公室里，
等待宣判。全公司的人都挤在茶水间，赌我会在几分钟内卷铺盖滚蛋。而这一切，
都源于半小时前那通该死的电话。当时我正在给我那刚考上大学的亲弟弟陈诺，
试穿我给他买的新毛衣。结果买小了，卡住了他的大脑袋。一片鸡飞狗跳中，
我口袋里的手机不知怎么就拨通了顶头大老板——晏慎的电话。于是，
我和我弟之间清清白白的对话，就这么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小乖乖，别怕，
姐姐摸摸就不痛了啊。」「你那个『小乖乖』，多大？」他问。「……十八。」我老实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随即挂断。五分钟后，内线电话就打到了我的工位上，
让我来他办公室一趟。现在，晏慎就坐在我对面，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
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尖上。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CBD。可我只觉得，
我的职业生涯，要和窗外的落日一起，彻底沉下去了。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
「陈曦。」「在！」我一个激灵，站得笔直。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看得我心里发毛。
「刚刚电话里的事，需要我提醒你吗？」「不需要不需要！」我头摇得像拨浪鼓，「晏总，
那是个误会，他真是我弟！」「哦？亲的？」他这话问得轻飘飘的，
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口。「比真金还真！」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我家的户口本拍在他脸上。
晏慎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紧张得攥紧的双手上。我的手腕处，
有一块硬币大小的陈旧烫伤疤痕，是小时候为了护着陈诺留下的。他没说话，只是站起身，
一步步朝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
他在我面前站定，微微俯身。「既然你这么会『照顾』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从明天开始，你来做我的生活助理。」「啊？」
我彻底懵了。这剧本不对啊？不应该是直接炒我鱿鱼吗？他看着我傻掉的样子，
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但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怎么，不愿意？」「不不不，愿意！」
我哪敢说个不字。只是，总裁的生活助理？这不就是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姆吗？
我看着晏慎那张毫无破绽的俊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他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想对我进行「职场***」吧？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放心，
我对你这种发育不全的豆芽菜，没兴趣。」说完，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后，丢下一句话。
「明天早上七点，来我家。」「地址，我秘书会发给你。」「现在，出去。」我如蒙大赦，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出了那间办公室。直到回到工位，我的心脏还在狂跳。
同事们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曦曦，怎么说？晏总没开你？」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开。」「不但没开，还给我升职了。」
同事们一脸羡慕嫉妒恨。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哪是什么升职。这分明就是一场，
针对我的、蓄谋已久的「报复」。02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我准时出现在了晏慎家门口。
一栋我奋斗三百辈子都买不起的江景大平层。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晏慎本人。他穿着一身松垮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头发还有些湿漉，显然是刚洗过澡。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没入衣领，说不出的***。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晏总，早上好。」「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侧身让我进去。
「早饭会做吗？」「会一点家常的。」「去做。」他丢下两个字，就自顾自地走进了衣帽间。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影，默默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的那一刻，
我再次感受到了资本主义的冲击。里面除了各式各样的高级食材，就是一排排的进口矿泉水。
连个鸡蛋都是可以生食的无菌蛋。我认命地系上围裙，做了最简单的三明治和煎蛋，
又热了一杯牛奶。等我把早餐端上桌，晏慎也换好了衣服。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高定西装，
衬得他愈发挺拔矜贵。他坐下来，优雅地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合胃口吗？晏总？」他没说话，只是抬眼看我。那眼神，
仿佛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陈曦，你知道我的猫，吃一顿多少钱吗？」我愣住了。
猫？他家里还有猫？「不……不知道。」他放下三明治，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五百。」
「一顿。」我感觉我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人不如猫，真实写照。「所以，」他顿了顿，
目光变得锐利，「你觉得，我就该吃这个？」我明白了。他这是嫌弃我做的早饭太廉价，
配不上他金贵的身份。我捏紧了衣角，心里有点委屈，但还是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晏总，
是我考虑不周，我现在就去给您重新做。」「不必了。」他站起身，「今天的文件，
你看过了吗？」我赶紧点头：「看过了。」昨晚秘书把地址和一堆文件压缩包一起发给了我，
我熬夜看到了凌晨三点。他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我跟在他身后，感觉自己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坐在副驾上，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晏慎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有车载音响里，
传来低沉的财经新闻播报声。我偷偷瞥了他一眼。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冷硬又迷人。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这块表，似乎是他身上唯一的装饰。
我注意到，他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思考时会用食指轻轻敲击方向盘，发出规律的「嗒、嗒」
声。红灯时，他突然开口。「你弟弟，在哪个大学？」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愣了一下才回答。「A大，计算机系。」「A大？」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记得，A大的学费，不便宜吧。」我心里一紧。「还……还好。」
我们家的条件确实一般，陈诺的学费和生活费，对我来说是不小的压力。
但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吗？「呵。」他又不说话了。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直到公司楼下，他才再次开口。「今天下午，
有个和盛宇集团的会。」「资料都在你昨晚看的文件里。」「会议纪要，你来做。」
我心里一沉。盛宇集团，是出了名的难缠。之前这个项目，跟了几个月都没啃下来。
现在让我一个新人助理去做会议纪要？这不摆明了是想让我出丑吗？「怎么，有问题？」
他见我没反应，偏过头看我。我迎上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没问题，晏总。」我知道，
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我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03下午两点，会议室。
气氛凝重得像要结冰。盛宇集团的代表，是个叫李总的胖子，笑得像个弥勒佛，
但说出来的话句句带刀。「晏总啊，你们这个方案，还是没什么新意嘛。」
「想要我们盛宇点头，恐怕还得再加点诚意。」晏慎面无表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李总觉得，什么样的才叫有诚意？」李总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我身上扫过。「比如，
让陈助理陪我喝几杯？」我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僵。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意味。
我下意识地看向晏慎。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李总调戏的不是他的员工。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果然，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我放下茶杯，
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李总说笑了，我酒精过敏，实在不能喝酒。」
「不过，我们方案的诚意，都在这些数据里。」我将手里的平板电脑转向李总，
上面是我熬夜整理出来的，关于项目前景和盈利模式的详细分析。里面甚至包含了几个，
连我们自己项目组都没注意到的潜在风险点。李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
我这个看起来像花瓶的助理，居然还懂这些。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打破沉默的，
是晏慎。他突然抬手，将我面前的茶杯，换成了他自己的。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
很凉。我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他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然后，他端起那杯我刚喝过的茶，
轻轻抿了一口。「李总，我的助理，不太会说话。」「她的意思是，合作，
我们拿出最大的诚意。」「如果不合作，」他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晏氏，
也不是非盛宇不可。」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动作慵懒，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至于喝酒，不如我来陪李总喝，如何？」李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猪肝还难看。
他哪里敢真的让晏慎陪他喝酒。整个商圈谁不知道，晏慎这个人，喜怒无常，手段狠厉。
得罪了他，无异于自寻死路。「晏总说笑了，说笑了。」李总擦了擦额头的汗，
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方案我们再研究研究，研究研究。」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就这么被晏慎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会议结束后，我跟在晏慎身后，心情复杂。他刚才，
算是在为我解围吗？可为什么？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里，
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气，无孔不入地包围着我。我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今天表现得不错。」他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夸我。
「都是晏总您领导有方。」我赶紧拍了个马屁。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他率先走了出去，我连忙跟上。快到办公室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什么事？晏总？」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用我的杯子，」他顿了顿，薄唇吐出两个字，「扣钱。」我：「……」
我看着他走进办公室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这不就是公司统一发的吗？
跟他那个，明明一模一样啊！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不过，
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至少，他刚才护着我的样子，有点帅。
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陈诺打来的。我赶紧走到楼梯间接通。「姐，
你给我买的毛衣，我穿着去联谊了！」「怎么样？帅不帅？」电话那头，
传来他兴高采烈、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忍不住笑了。「帅，我弟穿什么都帅。」「那必须的！
对了姐，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同学说要请我吃饭，想让你也一起来。」「他们都想看看，
是何方神圣，把我这个『小乖乖』养得这么好。」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感觉背后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我僵硬地转过身。只见晏慎不知何时，
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我的电话，还开着免提。
04「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陈诺的声音还在电话里嚷嚷。我手一抖，
直接挂断了电话。完了。芭比Q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看着晏慎一步步向我走来，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看来，你和你那个『小乖乖』，
感情很好啊。」他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连他的同学都要见你。」我欲哭无泪。
「晏总，您听我解释……」「解释？」他挑了挑眉，「解释什么？」「解释你们不是在同居，
还是解释他不是你养的小白脸？」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可以忍受他对我颐指气使，但我不能容忍他这么侮辱我的家人。我攥紧拳头，
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晏总，请您放尊重一点。」「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纯洁。」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微微眯起了眼睛。「纯洁？」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的力气很大，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陈曦，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什么样的姐弟，
会用『小乖乖』这种称呼？」「什么样的姐弟，会讨论『套不进去』、『痛』这种话题？」
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私生活混乱的女人。眼泪，
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信不信由你。」我别过脸，
不想再看他。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就在我以为我的下巴要被他捏碎的时候，
他却突然松开了手。他后退一步，用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别让我再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管好你的人，也管好你自己。」「不然，
我不介意让你们一起，从A市消失。」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在墙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委屈，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失望，
齐齐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自己在楼梯间站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我才拖着沉重的步伐，
回到工位。刚坐下，内线电话又响了。还是晏慎。我闭了闭眼，认命地接起。「上来。」
依旧是命令的语气。我走进总裁办公室，他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晏总，
您找我？」他没有回头。「今晚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我……」我不想去。
我一点也不想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这是工作。」他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衣服，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他指了指沙发上的一个礼服袋。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是老板，我是员工。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半小时后，我换好礼服，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那是一条黑色的抹胸长裙，设计很简单，却完美地勾勒出了我的身材。镜子里的我，
看起来陌生又熟悉。我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晏慎已经等在外面了。看到我的时候，
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被一贯的冰冷所取代。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朝我伸出了手臂。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轻轻地搭了上去。他的手臂，很结实。
隔着薄薄的西装料子，我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05酒会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跟在晏慎身边，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上流社会的灰姑娘。他显然是这里的焦点。不断有人上前来跟他打招呼，
敬酒。他应付得游刃有余，全程保持着疏离又客气的微笑。而我，
就成了他身边最完美的背景板。「晏总，这位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我的助理，陈曦。」晏慎淡淡地介绍。
「哦？陈助理啊，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男人笑得一脸***，朝我举了举杯。「来，
陈助理，我敬你一杯。」我刚想开口说我不会喝酒。晏慎却先我一步，
拿过了我手里的香槟杯。「她酒精过敏。」他替我挡下了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
他将空酒杯放在路过的侍应生的托盘上，看着那个男人，眼神冷得像冰。「王总，我的人，
还轮不到你来敬酒。」那个王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晏慎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但他又不敢发作，只能讪讪地笑了笑，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晏慎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再一次，维护了我。可他明明那么讨厌我，那么看不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看够了？」
他突然偏过头，对上我的视线。我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没……没有。」
「脸怎么这么红？」他的手，突然抚上了我的脸颊。他的掌心很烫，烫得我一个哆嗦。
「是不是发烧了？」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确实有点头晕，浑身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