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伍思思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先生!是我妈让我来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轻舟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他轻轻抚摸我红肿的脸颊,
眼中的怒火更甚:“谁打的?”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却恰到好处地落下。
顾轻舟转向林管家,声音冷得像冰:“林姨,我敬重您,但您越界了。
”林管家面如死灰:“少爷,思思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顾轻舟冷笑,
“背着我把被赶出去的人带回来,纵容她伤害眠眠,这是一时糊涂?
”他突然暴怒地踹翻一旁的椅子。“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林管家拽着伍思思仓皇退下。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人,顾轻舟紧紧抱住我,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对不起,眠眠。”他声音沙哑。“我该早点回来的。”**在他怀里,
嘴角勾起一抹失望的冷笑。顾轻舟怎会如此轻松放过林管家和伍思思。
看来林管家在顾轻舟心里的地位还真是不好撼动。不过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林管家和伍思思的账,我会一笔一笔慢慢算。至于顾轻舟...我抬头看着他心疼的眼神,
心中一片冰冷。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一次次让我陷入危险的男人,
比那些替身更不值得原谅。房间里只剩我和顾轻舟。他箍着我的腰,
指腹反复摩挲我红肿的脸颊。有对施暴者的怒火,有对我的疼惜,
还有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愧疚。“眠眠,对不起。”他额头抵着我,
声音哑得不像话,“是我没护住你。”我往他怀里蹭了蹭,嘴角勾出半寸冷笑。顾轻舟,
你就这么放过林管家和伍思思?看来在你心里,那个伺候顾家几十年的老东西,
比我重要得多。睫毛垂下,掩住眼底的冰碴,我声音轻得像叹息:“轻舟,
我不怪你……只是怕她们还会再来。”他指腹突然按住我的唇,眸色沉得像深潭:“不会了,
谁也别想再碰你。”我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却只剩嘲讽。呵,
这个男人的承诺,和窗外的风没两样。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他每次都这样信誓旦旦地保证,可最后,那些女人还是一次次地找上门来,***我、殴打我。
这一世,我不会再等他兑现承诺了。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保护,
而是亲手把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拖入和我前世一样的地狱。
5.顾轻舟明面上把伍思思赶了出去,可林管家毕竟是顾家的老人,
转天就把女儿藏进了佣人房。伍思思咽不下这口气。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她,
认定顾轻舟只能是自己的,凭什么被我这个病秧子占了位置?深夜,浴室里水声哗哗。
顾轻舟刚褪下浴袍,门就被轻轻推开。伍思思穿着几乎透明的白睡裙,赤着脚贴过来,
指尖快要触到他脊背时,男人猛地转身。“眠眠?”他声音里带着刚沐浴完的慵懒,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伍思思仰头,刻意挤出娇柔的笑:“先生,是我呀。”那瞬间,
顾轻舟眼里的温度全褪了,只剩冰封的寒意。他反手扣住她手腕,
像甩垃圾似的把人甩出去:“找死?”伍思思撞在瓷砖上,疼得眼泪直流,
却还想扑上来:“先生!我是真的爱你啊!”顾轻舟按下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毒:“来人。
”保镖冲进来时,正撞见伍思思再次试图攀附。“打断她的腿。”顾轻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眼皮都没抬,“这是挑衅我的代价。”“咔嚓”一声脆响,伍思思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她被拖出去时,双腿已经成了畸形,血痕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线。顾轻舟换好睡袍走出浴室,
正撞见我站在卧室门口,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惶。“眠眠。”他伸手想抱我。
我后退半步,声音发颤:“轻舟,你真的……不会再让她们伤害我了吗?
”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我保证。”我被他勒得骨头生疼,
却故意放松身体,让呼吸听起来带着哭腔:“可我还是怕......”话音未落,
就听见楼下传来林管家撕心裂肺的哭喊,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顾轻舟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抱着我的手臂却更紧了些。“别怕。
”他低头吻我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安抚,“从今往后,顾家再没有姓伍的人。
”我埋在他胸口,嘴角的弧度却冷得像冰。没有姓伍的人?那姓林的呢?
前世伍思思被送走的第三天,林管家就跪在他书房外,
用三十年的情分换来了留府察看的机会。那时顾轻舟也是这样抱着我,
说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可后来那些掺了料的安神茶,那些故意撞洒在我身上的热汤,
哪一样不是林管家的手笔?“轻舟,”我抬起头,指尖轻轻划过他喉结,
“林姨她......”“她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顾轻舟打断我,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
“我会让她安分守己。”安分守己?我想起前世弥留之际,林管家站在病床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您就认命吧。您这样的病秧子,本就配不上先生。
”那时她手里还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说喝了就能解脱。
“可是......”我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眶泛起红,“今天她明明就在旁边,
却看着伍思思打我......”顾轻舟的眼神沉了沉,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会处理。
”他所谓的处理,不过是第二天让管家把林管家的月钱扣了一半,罚她去后院打理花园。
可我透过二楼的窗户看见,林管家蹲在花圃里修剪玫瑰,眼神却像毒针,
一次次往我房间的方向扎。6.那天下午,她端来一盅***雪梨,说是特意给我润喉的。
青瓷碗放在托盘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只听见她低声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大人有大量。”“林姨有心了。”我伸手去接,
指尖刚碰到碗沿就猛地缩回手。“好烫!”滚烫的糖水溅在手腕上,立刻红了一片。
林管家慌忙去拿帕子,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我会突然松手。“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声道歉,却不敢抬头看我。这时顾轻舟恰好走进来,看见我手腕上的红痕,
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怎么回事?”“我自己不小心......”我咬着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管家连忙解释:“是我太粗心,没注意温度......““下去。
”顾轻舟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寒冬。“以后不用再进主楼。”林管家的脸瞬间白了,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着头退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冷笑。这才只是开始。
她和伍思思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慢慢讨回来。顾轻舟拿起我的手腕,
用冷水轻轻擦拭,眉头紧锁:“疼吗?”我摇摇头,靠在他怀里:“有你在,就不疼了。
“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低沉而认真:“眠眠,相信我,
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我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嘲讽。相信他?我早就不信了。
这个男人,总是在伤害发生之后才来弥补,却从未想过从根源上杜绝。
后半夜的寒意透过窗缝渗进来时,我被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呛得猛然睁眼。混着刺鼻的气味,
像极了前世伍思思泼在我礼服上的汽油。心脏骤然缩紧的瞬间,门外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紧接着是打火机齿轮转动的“咔嚓”声。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衣柜后,
蜷缩在厚重的羊绒大衣之间。这个角落是我早就选好的避难所,
衣柜背板后有个连通佣人通道的暗格,是前几天翻找旧物时偶然发现的。“沈眠眠,
你这个下等人!”林管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淬了毒般的怨毒。
“占着先生的位置这么久,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今天我就让你化成灰,
看谁还能挡我女儿的路!”汽油泼洒的声音停了。下一秒,橘红色的火光猛地舔上门板,
浓烟顺着缝隙往里灌,灼得人眼眶生疼。我死死捂住口鼻,透过衣柜镜面的反光,
看见门板在火舌中蜷曲变形,墙纸被灼烧得卷成焦黑的碎片。“哈哈哈……烧啊!烧死你!
”林管家的笑声在门外炸开,尖锐得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猫。“你以为先生护着你就有用吗?
等你变成一堆骨灰,他总会看见思思的好!顾太太的位置,本来就该是我们思思的!
”火焰吞噬木料的噼啪声里,她的声音越来越癫狂:“你死了,
就再也没人跟我们抢了……那些药没毒死你,那些人没打死你,现在这把火,看你怎么躲!
”浓烟呛得我几乎窒息,就在我快要撑不住时,外面的笑声突然顿住。大概是火势太大,
已经烧到了走廊的地毯,她怕引火烧身,正一步步往后退。我抓住这个间隙,
用力推开衣柜背板,钻进满是灰尘的暗格。通道里阴冷潮湿,
能清晰听见外面林管家还在自言自语,说的尽是些要让伍思思如何取代我的疯话。
等火势蔓延到楼梯口,楼下传来佣人慌乱的呼喊声时,我才从另一头的出口钻出来。
“烧干净了……终于烧干净了……”林管家背对着我,望着熊熊燃烧的卧室门,
佝偻的脊背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的背影猛地僵住。7“是吗?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可惜,让你失望了。
”林管家缓缓转过身,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当看清我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