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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我兵权后,小皇帝哭着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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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以为今日是我沈镜的末路。他们看着我,目光里混杂着怜悯、幸灾乐祸与如释重负。金銮殿上,那个年轻的、我曾亲手扶上龙椅的皇帝,正用一种既畏惧又决绝的眼神,剥夺我的一切。他要收回我的兵权,将我从北境之王打回京城里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侯爷。所有人都认为,我的传奇落幕了。他们错了。当那道削去我镇北军大将军职位的圣旨被尖声宣读时,我内心深处涌起的不是愤怒,不是不甘,而是一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我强忍着笑意,用尽毕生演技,挤出几滴滚烫的泪水。这泪是真的,却是为我自己流的——为我终于卸下了那个重达万钧、内里早已被蛀空的“镇北军”而流。那个看似固若金汤的庞然大物,那个令朝野忌惮的军事实体,其实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现在,我亲手将它的引信,交到了陛下的手里。

冰冷的地砖透过官服的布料,将寒意一丝丝渗入我的膝盖。我跪在金銮殿的正中央,头颅低垂,宽大的朝服袖袍铺陈在地,像一摊无法振翅的羽翼。

太监尖细的嗓音,如同一根淬了毒的银针,一字一句地刺入我的耳膜。

“镇北侯沈镜,拥兵自重,功高震主,结党营私,其心可诛……”

一连串的罪名罗列下来,每一条都足以让我万劫不复。我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有我政敌的,有昔日同僚的,也有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门生的。他们的目光复杂,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要将我牢牢困死在这里。

我没有抬头,只是将额头更深地抵在手背上,肩膀配合着太监的声调,做出细微的、不甘的颤抖。

演戏,就要演**。

坐在龙椅上的天子,赵衍,我的小师弟,此刻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眼神俯视着我。他很年轻,登基不过三年,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稚气,但此刻,那份稚气被一层刻意营造的帝王威严所覆盖。他想让我看到他的果决,他的不容置喙。

我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站在他身旁,那个身穿紫色官袍、须发半白的老人——当朝宰相,李崇文。李老狐狸的眼角余光,像毒蛇的信子一样,时不时地扫过我,带着一丝得偿所愿的快意。

“……然,念及沈镜曾有戍边之功,护驾之劳,朕不忍遽加重罚。即日起,收回沈镜镇北军大将军之职,兵符上缴,留爵查看,于京中府邸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圣旨终于念完了。

殿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我的反应。他们期待看到什么?是我的暴怒?是我的辩解?还是我的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双目赤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这泪水并非伪装,而是真情实感。只不过,他们以为这是英雄末路的悲愤之泪,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终于解脱的狂喜之泪。

天啊,你们知道我为了维持那三十万镇北军的开销,已经把侯府的地契都抵押给钱庄了吗?你们知道我给那些骄兵悍将许诺的赏银,已经写了多少张无法兑现的白条吗?你们知道为了震慑北蛮,我每年光是用来打造新式军械、修缮城防的亏空,就足以让户部尚书当场上吊吗?

这个光鲜亮丽的镇北军,早就是一个被我用个人威望和家底勉强裱糊起来的空壳子了!

朝廷已经连续三年,以国库空虚为由,将拨给镇北军的军饷削减了七成。李崇文那只老狐狸,一边在朝堂上哭穷,一边怂恿着小皇帝对我这个“功高震主”的师兄下手。他们以为,镇北军是我的权力根基,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

他们哪里知道,这根基,现在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臣……沈镜……领旨谢恩。”我的声音沙哑、哽咽,充满了恰到好处的绝望和难以置信。我重重地叩首,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陛下隆恩,臣……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我抬起脸,任由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我看着龙椅上的赵衍,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那份帝王的坚决所取代。

“沈爱卿,平身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安抚,“朕知道你劳苦功高,但镇北军驻扎边境多年,骄兵悍将渐生,也该换人整顿一番了。你在京中好生休养,朕……不会亏待你的。”

“是,臣……明白。”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身体因为“巨大的打击”而有些摇晃,身旁的侍卫下意识地想来扶我,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必须表现得像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颓丧,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尊严。

接下来,是流程的重头戏——上缴兵符。

一个内侍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缓缓走到我面前。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枚分为两半的青铜虎符,上面刻着古朴的篆文,充满了杀伐之气。

这是调动镇北军三十万大军的唯一信物。

过去十年,它从未离开过我的身体。我枕着它入睡,带着它冲锋。它是我荣耀的象征,也是我噩梦的源头。

我的手伸向它,指尖在空中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整个大殿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手上。李崇文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悲壮的仪式感,将那半枚虎符从怀中掏出。我的动作很慢,仿佛它有千斤之重。当我的半枚虎符与托盘上的另外半枚合二为一,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时,我看到李崇文的眼中迸发出了胜利的光芒。

成了。

我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

我将合二为一的完整兵符捧在手中,一步步走向御阶。我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脸上写满了被剥夺一切的痛苦。

内心深处,我却在疯狂地倒数。

还差半个月,就是镇北军下一个发饷的日子。整整三十万人的军饷、粮草、马料、抚恤金……那是一笔足以让国库瞬间见底的巨额开销。

过去,这些钱都是我东拼西凑,甚至不惜变卖家产、向边境的商会借贷来填补的。我写的那些欠条,加起来足以买下半个京城。现在,这个天大的窟窿,终于轮到你们来填了。

我跪在御阶下,高高举起兵符。

“陛下,镇北军兵符在此,请陛下……收回。”我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里带着哭腔,仿佛在亲手埋葬自己的过往。

赵衍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从我手中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兵符。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感到他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是兴奋,还是紧张?或许兼而有之。

他终于拿到了。拿到了这支号称大炎王朝最精锐、最强大的军队的控制权。

“爱卿辛苦了。”他握着兵符,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激动,“从今往后,你可以卸下重担,好好歇息了。”

“谢……陛下。”我再度叩首,这一次,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卸下重担?陛下,您真是我的知己啊!这何止是重担,这简直是催命符!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抱着他的龙腿,大喊一声:“陛下圣明!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接下来的朝会,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在百官的末尾。李崇文一派的人意气风发,开始商议派谁去接替我的位置。他们为此争得面红耳赤,仿佛镇北军大将军的职位是一个天大的肥缺。

我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去吧,去争吧。谁抢到这个位置,谁就是下一个被榨干的倒霉蛋。

镇北军,可不是单凭一个兵符就能指挥得动的。那三十万大军,上至军团长,下至伙夫,哪一个不是我沈镜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的家眷,他们的田产,他们的一切,都和我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重要的是,他们习惯了跟着我吃肉喝酒、大秤分金银。

现在,朝廷要把他们的军饷削减七成,还要派一个外行来指手画脚?

我几乎已经能预见到,当新任大将军带着皇帝的圣旨和削减后的军饷到达北境时,会是怎样一副鸡飞狗跳的场面。

散朝后,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宫门。往日里那些围着我嘘寒问暖的官员们,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离我远远的。只有几个平日里关系还不错的武将,犹豫着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着说几句“沈兄保重”。

我一一拱手,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心中却在放声高歌。

我的贴身护卫,林风,一个跟我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汉子,此刻双眼通红,牙关紧咬。

“侯爷!陛下他……他怎能如此对您!我们反了吧!”他压低声音,话语里充满了暴戾之气。

我猛地回头,凌厉的眼神让他浑身一颤。

“住口!”我低声呵斥,“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你想让我沈家满门抄斩吗?”

“可是,侯爷……”林风满脸不甘。

我摆了摆手,扶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向自家的马车。在上车前,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巍峨的宫墙,阳光照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林风,”我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回到府中,我立刻下令关闭府门,对外宣称我“身染重病,闭门谢客”。然后,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取出笔墨纸砚。

我写的不是奏折,也不是诗词,而是一封封信。

第一封,写给镇北军的几位核心将领,我的心腹。信里,我只字未提朝堂之事,只是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告诉他们我终于可以卸甲归田,享受几天清闲日子了。信的末尾,我特意加了一句:“诸位兄弟跟随我多年,劳苦功高。待朝廷新一批的赏银和粮草下发,定要足额分发下去,切莫克扣。若有不足,可先记在我的账上,待***后补齐。”

我知道,他们看到这封信,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朝廷的赏银”,呵,他们会知道那是什么成色。而我那句“记在我的账上”,更是点睛之笔。

第二封,写给北境最大的商会,“四海通”的钱掌柜。我欠了他八十万两白银。信里,我诚恳地表示,自己已被革职,暂时无力偿还。但我向他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朝廷已经全面接管镇北军,不日将有巨额款项拨付北境,以安军心。我暗示他,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去和新任的大将军谈一谈军粮采购的大生意。

这位钱掌柜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他会拿着我的欠条,在新将军面前“哭诉”,再用一笔新的、更大的生意来诱惑对方。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脱下那身沉重的朝服,换上一件宽松的便袍,走到后院的池塘边。看着水里悠闲游动的锦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崇文,赵衍,你们以为夺走我的兵权,就是拿走了我的全部。

你们错了。你们拿走的,是一个足以把整个大炎王朝拖入深渊的巨大包袱。

半个月,最多半个月,镇北军的粮草和军饷就要告罄。我很期待,当第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催饷文书摆在陛下案头时,我们这位年轻天子,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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