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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将军的心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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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日子,如同一潭看似平静无波的深水,表面遵循着严格的规矩运转,底下却暗藏着沈知意无法触及的潜流。

那夜奇怪的声响和夜枭般的鸣叫,在她心中种下疑虑的种子,她却按捺不动,只将那份不安悄然压下,每日依旧打理中馈,翻阅账册,熟悉府中人事。

萧煜依旧忙碌,几乎不见踪影。偶尔在廊下或院中遇见,他也只是微微颔首,便擦肩而过,留下清冷的松墨气息和一道疏离的背影。

知意恪守本分,从不多问一句,亦不逾越半步。两人同在一個屋檐下,却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这日,宫中传来旨意,贵妃于***设赏花宴,特邀京中贵胄家眷赴会,新晋的将军夫人自然也在其列。

送走宣旨的内侍,知意握着那张精致的请柬,指尖微凉。

这并非简单的饮宴赏玩,而是她作为“萧夫人”的第一次正式亮相。无数双眼睛会盯着她,审视她,揣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家世不堪的将军夫人究竟有何能耐。

她甚至可以想见,永嘉郡主的拥趸们,绝不会让她好过。

赴宴前日,赵妈妈送来一套新裁的宫装衣裙和一套赤金头面,说是将军吩咐的。衣料是寸锦寸金的云锦,头面做工精致,价值不菲,却华丽得有些刺眼,与她惯常的素净格格不入,更像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告诫——记住你的身份,穿戴得体,勿失将军府颜面。

知意沉默片刻,只轻声道了谢。她将那头面收起,只选了一支样式简洁的玉簪备用。

赏花宴那日,***内姹紫嫣红,衣香鬓影,贵妇贵女们言笑晏晏,暗地里却目光交错,机锋暗藏。

知意到的时辰不早不晚,一身湖水绿宫装,质地虽好,颜色却清淡,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通身并无过多饰物,在这争奇斗艳的场合里,反倒显得格外清新脱俗,惹来不少注目。

她依礼拜见贵妃,举止得体,言辞恭谨,叫人挑不出错处。贵妃娘娘端着雍容华贵的笑,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道:“萧将军真是好福气,娶得这般伶俐可人的夫人。只是沈夫人瞧着未免太素净了些,可是将军府……短了用度?”

周遭瞬间安静了几分,几道看好戏的目光投来。

知意心中微紧,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婉浅笑:“娘娘说笑了。将军待妾身极好。只是妾身母亲久病,身为子女,不敢过于鲜亮,唯愿潜心祈福,愿母亲早日安康。”她语气真诚,将贵妃的刁难轻轻巧巧化解为孝心,反倒显得贵妃有些咄咄逼人。

贵妃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倒是个孝顺孩子。”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席间,永嘉郡主虽未亲自前来,但其几位交好的贵女却明显有意无意地针对知意。或语带双关嘲讽她的出身,或故意在她经过时弄洒了果酒,沾污她的裙摆。

知意始终隐忍,一一化解,不愿多生事端。直到一位姓林的侍郎千金,大约是永嘉郡主的忠实追随者,竟端着一盏滚烫的热茶,假作失足,直直朝知意撞来!

那一瞬间,知意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的恶意。若被这盏热茶泼个正着,烫伤颜面不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衣衫尽湿,狼狈不堪,将是何等难堪。

电光火石间,多年来的谨慎和下意识反应让她脚步极其微妙地一错,身体以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角度微微一侧。

那林**本就算准了力道撞来,骤然失了目标,收势不及,“哎呀”一声惊叫,整个人竟向前扑去,手中茶盏脱手飞出——

眼看就要摔个结结实实,甚至被自己泼出的热茶所伤。

周围响起几声低呼。

就在此时,站在附近的知意却仿佛下意识地伸出手,精准地在那林**臂肘处某个穴位轻轻一托一带,同时足尖极其隐蔽地踢了一下那飞出的茶盏边缘,改变了它的轨迹。

“林**小心!”知意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与关切。

众人只见林**踉跄了几步,被沈知意“及时”扶住,堪堪站稳。而那盏茶则“啪”地一声,摔在了几步外的空地上,瓷片四溅,热气腾腾,并未伤及任何人。

一场险些发生的难堪事故,竟就这般消弭于无形。

林**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看向知意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后怕。她分明是故意撞人,怎会反而自己被扶住?那一下手臂的酸麻……

知意已松开手,后退半步,面露忧色:“林**没事吧?可是吓着了?快看看可有烫到?”她言辞恳切,神情自然,任谁也挑不出毛病,仿佛方才的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和她好心出手相助。

贵妃娘娘皱了皱眉,目光在知意平静的脸上停留一瞬,最终只淡淡道:“既是无事,便都小心些。来人,收拾了。”

经此一事,那些暗地里的刁难明显收敛了许多。那些贵女们再看沈知意时,眼中少了些轻蔑,多了些惊疑不定的审视。这位将军夫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可欺。

宴席终了,知意婉拒了同乘的邀请,独自乘坐将军府的马车离开。

车厢摇摇晃晃,她靠在车壁上,才缓缓舒出一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一层薄汗。方才那一刻,她冒险用了幼时跟着家中一位老嬷嬷学的认穴和巧劲手法。

那老嬷嬷据说早年曾在江湖行走,会些粗浅功夫,教她本是让她强身健体,未曾想今日竟派上这般用场。

她撩开车帘一角,望着窗外流逝的街景,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今日虽勉强过关,却也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贵妃的审视,贵女们的嫉恨,都让她如履薄冰。

马车行至一处相对僻静的街巷,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略显紧张的声音:“夫人,前面……好像有些不对劲。”

知意心中一凛,循声望去,只见巷口似乎有几个人影纠缠,隐约传来斥骂和闷哼声。像是……遇到了寻衅斗殴之事。

她正欲吩咐车夫绕行,目光却猛地一凝——那被打倒在地、护着怀中物品的身影,穿着的那身衣服,似乎是……将军府低等仆役的服色?而他护着的那个掉在地上的食盒,样式也有些眼熟。

那是……每日往母亲所居小院送餐的食盒!

电光火石间,知意来不及细想,立刻扬声道:“停车!”

车夫一愣:“夫人,此地危险……”

“停下!”知意语气坚决,已一把推开车门。

只见三个地痞模样的汉子正对地上那蜷缩的小厮拳打脚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不识抬举的东西!爷们儿瞧上你的东西是给你脸面!”

那小厮死死护着食盒,已是鼻青脸肿。

知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慌乱。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的食物被抢,府中下人受辱。她目光迅速扫过四周,这条巷子虽偏,但并非完全无人经过。

她猛地从发间拔下那根玉簪,握在手中,尖端朝外,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住手!天子脚下,皇城之中,尔等竟敢当街行凶,抢劫将军府的人,是不要命了吗!”

那三人闻声一愣,回头见是一个衣着不俗、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子,先是露出***邪之色,待听到“将军府”三字,脸色顿时一变,显出几分迟疑忌惮。

知意心中稍定,继续厉声道:“我已让车夫去寻巡城卫兵,顷刻便到!你们若此刻速速离去,尚可免去皮肉之苦,否则……”她晃了晃手中尖利的玉簪,眼神冷冽,“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护卫家仆,宁为玉碎!”

她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明明身形纤细,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

那三个地痞互看一眼,显然被“将军府”和“巡城卫兵”吓住,又见这女子神色决绝,不似虚张声势,最终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快步溜走了。

知意直到那三人身影消失巷口,才快步上前,扶起那小厮:“你怎么样?”

小厮惊魂未定,脸上又是血又是灰,连声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小的……小的没事,只是给老夫人备的膳食……”

“人没事就好。”知意查看了一下食盒,只是沾了些尘土,并未损坏,“快起来,回府再说。”

她将小厮扶上马车,吩咐车夫速速回府。车厢内,小厮仍在不住道谢,言语间对夫人竟能吓退歹人充满了敬佩。

知意却微微蹙着眉。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吗?那几个地痞,出现的时机和地方,未免太过巧合。

她轻轻掀起车帘一角,目光警惕地望向窗外。马车拐过街角,远处一间茶肆的二楼上,一扇窗户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人刚刚离开窗边。

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此时,马车微微一震,停了下来。车夫在外禀报:“夫人,到府了。”

知意收敛心神,扶着侍女的手下车,一抬头,却见将军府那威严的大门门廊下,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正负手而立。

萧煜不知何时回的府,此刻正站在哪里,深邃的目光越过庭院,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探究。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骤然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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