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大概是把我当成了他那个狐朋狗友,手一滑,就把一个微信名片推给了我。
上面是一个清纯的头像,女孩笑得像朵向日葵,昵称叫“安然”。紧接着,他发来一条语音,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油腻和炫耀:“老周,加上,刚毕业的大学生,干净得很。
哥们儿够意思吧?”我盯着屏幕,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凝固成冰。
我那堪称模范丈夫、完美儿子的哥哥,和我那温柔善良、为家庭付出一切的嫂子结婚五年,
如今,他亲手将这把刀递到了我的手上。他以为我是他遮风挡雨的港湾,
我偏要掀起一场让他万劫不复的风暴。1手机震动的那一刻,
我正在客厅陪嫂子林晚一起看她最喜欢的家庭剧。电视里,
女主角正声嘶力竭地质问出轨的丈夫,林晚看得直摇头,往嘴里塞了块我哥刚削好的苹果,
含糊不清地说:“真惨,你说这男人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我哥陈默,坐在一旁,
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他闻言,伸手揽过林晚的肩,宠溺地笑道:“老婆放心,
你老公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林晚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幸福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而我,就坐在他们对面,手机屏幕上赫然躺着那张扎眼的名片和那条恶心的语音。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我的手在沙发垫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才勉强控制住没有当场把手机砸到他那张伪善的脸上。我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冷静,
陈念,你现在发作,只会打草惊蛇,还会第一时间把毫不知情的嫂子推到风口浪尖上。
陈默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还在那边和林晚***。我低下头,
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我换上了我哥们儿周奇的微信头像,一个篮球明星的卡通图,
然后通过了那个名叫“安然”的女孩的好友申请。几乎是秒通过。对方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等了足足五分钟,在我哥终于结束腻歪,拿起手机查看的时候,我才慢悠悠地回复他。
我模仿着周奇的语气,打字道:【加上了,默哥。可以啊你,嫂子那么好,
你还在外面彩旗飘飘?】我算准了,他看到这条消息,第一反应绝对是心虚和紧张,
然后会庆幸发对了人。果然,他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带着一丝得意和警告:【你懂什么,
家花哪有野花香。这事别让你嫂子知道,也别跟小念提,她跟她嫂子亲。
】我看着“家花哪有野花香”那几个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林晚为了他,
放弃了北京舞蹈学院的保送名额,陪他回到这个小城市。为了支持他的事业,
甘心在家做全职太太,五年如一日,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将公婆照顾得无微不至。
在他眼里,这一切,只配得上“家花”两个字?好,很好。我压下心头的怒火,
继续伪装:【放心吧默哥,我懂。不过这妹妹什么来头啊?看着挺清纯的。
】陈默那边似乎很享受这种炫耀,语音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
什么都不懂,干净。”“她说特别崇拜我,觉得我成熟稳重,事业有成。
”“我就喜欢这种带点崇拜感的,不像你嫂子,天天就知道柴米油盐,俗气。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将每一条语音都转成了文字,然后截图保存。每一句话,
都是一把插向林晚心口的刀。陈默,你等着,这些刀,我会一刀一刀,全部还给你。
2加上那个叫“安然”的女孩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背景图是一张奢侈品包包的特写,最新款的香奈儿,
我记得嫂子前几天还在杂志上指着它说好看。当时我哥瞥了一眼,
皱着眉说:“一个包好几万,太虚荣了,不适合你。”林晚当时还有点失落,
但很快就笑着说:“也是,我天天在家待着,也用不上这么好的包。”现在看来,不是虚荣,
只是“不适合”她林晚用而已。我冷笑着往下滑。安然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
但仅有的几条内容,信息量巨大。一条是两天前的,配图是一条钻石项链,
文字是:“谢谢哥哥的礼物,被宠爱的感觉真好呀~”下面有人评论:“然然,
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她回复:“不是男朋友啦,是一个对我很好的哥哥。
”我点开图片放大,那条项链的品牌logo清晰可见。我心头猛地一沉。这条项链,
我认得。上个月,是我嫂子的生日。我哥提前问我送什么礼物好,我当时建议他送这条项链,
因为我知道林晚很喜欢这个牌子的设计。我哥当时满口答应,说一定会给林晚一个惊喜。
生日那天,他确实送了一条项链,但却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众品牌,价格不及这个的十分之一。
他对林晚说:“老婆,我觉得这个设计更别致,更符合你的气质。”林晚信了,
笑得一脸甜蜜,宝贝似的立刻戴上,到现在还舍不得摘下来。原来,他不是不懂,
他只是把本该属于妻子的惊喜,给了另一个女人。我的手气得发抖。再往下翻,
是一张在高级西餐厅的**,桌上摆着精致的牛排和红酒,她只拍了自己和对面的一个餐盘。
但餐盘旁,放着一只男士手表。那块表,我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我爸送给我哥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他一直很爱惜,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戴。看来,
和“刚毕业的大学生”约会,在他眼里,也算得上是“重要场合”。
最刺眼的是定位——“云顶餐厅”。那是我们市最贵的旋转餐厅,人均消费四位数。
林晚提过好几次想去试试,说想在最高的地方看一次城市夜景。
我哥每次都以“华而不实”、“智商税”为由拒绝了。原来,他不是不解风情,
他只是把所有的风情,都给了别人。我一条一条地截图,将这些铁证全都存进了加密相册。
这些朋友圈,每一条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哥那张“好丈夫”的假面上。
我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嫂子”。我心头一紧,连忙清了清嗓子,
接起电话。“小念,看电视看饿了没?我炖了你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你哥说你最近熬夜多,
喝点这个去去火。”林晚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一股暖流。我鼻头一酸,
差点掉下泪来。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安然那张年轻漂亮的脸,
再听着电话里林晚毫无保留的关心,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和愤怒涌上心头。陈默,
你真该死啊。3“嫂子,我马上来!”我强忍着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挂了电话,我走进厨房,林晚正系着围裙,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甜汤盛进碗里。
厨房的灯光柔和地打在她身上,她的侧脸温柔又恬静。她注意到我,
抬头对我一笑:“快去坐好,小心烫。”我哥陈默也走了进来,很自然地从后面抱住她,
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腻得发齁:“老婆辛苦了。”林晚被他抱得一僵,
随即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嗔怪道:“干嘛呀,小念还在呢。”“怕什么,她又不是外人。
”陈默说着,还亲了林晚的脸颊一下。如果是在半小时前,我看到这一幕,
只会觉得他们恩爱,会为嫂子感到幸福。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他抱着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妻子,心里想的,恐怕是另一个女孩身上的香水味。我端着碗,
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着甜汤。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直接摊牌是最愚蠢的做法。
以我哥的口才,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最后反倒可能是我挑拨离间。而且,以林晚的性格,
她那么爱我哥,说不定会选择原谅,自己默默忍受委屈。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要的,
不是他们吵一架然后和好,我要的是让我哥身败名裂,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要的是让嫂子看清他的真面目,然后带着属于她的财产,潇洒地离开这个渣男,
开始新的生活。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周密的计划。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能让他无法辩驳的证据。脑子里飞速旋转,一个念头渐渐成型。我放下碗,拿起手机,
点开我自己的微信,给我哥发了条消息。【哥,你在家吗?】几乎是秒回:【在啊,
陪你嫂子呢,怎么了?】我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打字:【哦,
刚才你那个朋友老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给我发了张名片,说你让我加的,
是个什么客户。我加上了,怎么对方是个小姑娘啊?】我把皮球踢了回去。我在赌,
赌他一定会为了圆谎而撒下更大的谎。果然,他的消息立刻弹了出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哪个?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一个重要客户的女儿,
刚毕业,想找实习。我托老周帮忙问问,他可能搞错了,以为是介绍给我的。你别多想,
也别跟你嫂子说,免得她误会。】这个理由找得真是天衣无缝。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了真相,
恐怕真的会信了。重要客户的女儿?好一个“重要客户的女儿”。我看着他这条回复,
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我回复他:【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然后,
我将这段聊天记录,连同他之前发给“老周”的那些语音截图,一并保存了下来。陈默,
你撒的每一个谎,都将成为钉死你自己的棺材钉。4周六,是我们的家庭聚餐日。
我爸妈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等着我们回去。我到的时候,我哥和嫂子已经在了。
我哥正坐在沙发上,陪我爸下棋。我妈和林晚在厨房里忙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我走过去,笑着喊了声“爸,妈,哥,嫂子。
”林晚从厨房里探出头,对我笑道:“小念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我哥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我神色如常,
对他笑了笑,仿佛昨天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他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和我爸下棋。饭桌上,
我妈不停地给林晚夹菜,嘴里念叨着:“晚晚啊,你太瘦了,要多吃点。陈默能娶到你,
真是我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林晚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妈,是我有福气才对。
”我爸也点头附和:“是啊,陈默,你要好好对晚晚,知道吗?”“爸妈,你们放心吧。
”陈默放下筷子,握住林晚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这辈子,肯定不会辜负晚晚的。
”我差点当场吐出来。我默默地吃着饭,听着他们虚伪的对话,心里盘算着我的计划。
时机差不多了。我放下筷子,状似无意地开口:“对了,嫂子,我最近看到一条项链,
觉得特别适合你。”林晚果然来了兴趣:“是吗?什么样的?”我拿出手机,
点开我早就保存好的、安然朋友圈里那条项链的图片,递到林晚面前。“就是这个,你看,
是不是特别显气质?”林晚看到项链的瞬间,眼睛就亮了,惊喜地说:“是VCA的四叶草!
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好漂亮的。”我嘴上笑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哥。
他看到那张图片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握着筷子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我爸妈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我妈凑过来看了一眼,赞叹道:“是挺好看的,
就是看着不便宜吧?”我故作天真地看向我哥:“哥,你觉得呢?我记得上个月嫂子生日,
我也推荐过这个牌子,当时你说什么来着?”我故意把问题抛给他。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默的脸上。他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躲闪,
根本不敢看林晚。林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看手机里的项链,又看看脸色惨白的陈默,
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我心里冷笑一声,继续加码,用最无辜的语气说:“哦,
我想起来了,我哥当时说,这条项链设计太浮夸了,不适合嫂子温柔的气质。”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重复着他当时敷衍我的话。然后,我转向林晚,一脸困惑地问:“可是嫂子,
你不是很喜欢吗?”5饭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爸妈面面相觑,
显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林晚的目光从我哥惨白的脸上移开,落回到手机屏幕上,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条项链的图片,声音低得像梦呓:“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这三个字,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哥的心上。他终于扛不住了,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解释:“晚晚,
你……你听我说。我当时是觉得……是觉得这个牌子太招摇了。你知道的,
我不太喜欢你戴太……太引人注目的东西。”这个解释苍白得可笑。他不喜欢她引人注目?
当初在大学里,是谁为了追到舞蹈系的系花林晚,闹得人尽皆知?我没等林晚开口,
就抢先一步,继续扮演那个天真无知的妹妹:“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嫂子这么漂亮,
戴什么都好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才对啊!再说了,这也不是招摇,这是品味。
”我的话像是在火上浇油。陈默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怨毒。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对林晚说:“嫂子,你要是喜欢,
我下个月发了工资,买给你当礼物!”“不用,小念,你的心意我领了。”林晚终于抬起头,
她看着我哥,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平静和疏离。她轻轻将手机推回到我面前,
说:“你哥说得对,太贵重了,不适合我。”她说完,就站起身,对我妈说:“妈,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她从始至终,没有再看陈默一眼。那顿饭,最终不欢而散。
我哥全程黑着脸,一句话也没说。我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屋子点燃。
我知道,这道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这只是一个开始。陈默,你的好日子,
还在后头呢。回家的路上,我哥开着车,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他终于忍不住,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陈念,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在副驾驶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说:“什么什么意思?我夸嫂子漂亮,想送她礼物,
有错吗?”“你少给我装蒜!”他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那条项链,你是从哪儿看到的?”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网上啊,
一个时尚博主分享的。怎么了?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难道……这条项链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反问,让他噎住了。他总不能承认,他把这条本该送给老婆的项链,
送给了外面的野花。他憋了半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只能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以后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嫂子的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他重新发动了车子。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在心里冷笑。不让**心?陈默,
你和你那个“安然”的好事,我偏要操心到底。6风波过后的第二天,我用“老周”的微信,
给那个安然发了条消息。我斟酌了很久,最后决定下一剂猛药。我打字道:【妹子,
你最近是不是晒了条VCA的项链?】安然几乎是秒回,发来一个得意的表情:【是呀,
周哥,好看吧?】我等了几分钟,营造出一种犹豫的气氛,然后才回复:【好看是好看,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默哥他老婆,好像看到你那条朋友圈了。】那边沉默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她才发来一个问号。我继续添油加醋:【昨天他们家家庭聚餐,
他妹妹不知道从哪儿看到了项链的图,当着全家人的面问他老婆喜不喜欢。
场面那叫一个尴尬。默哥为了哄他老婆,说那项链是假的,看着特别廉价,
根本配不上他老婆的气质。】我故意曲解了我哥的话,把“浮夸”换成了“廉价”,
把“不适合”换成了“配不上”。我知道,对于一个靠男人满足虚荣心的女孩来说,
“廉价”这两个字,是最大的羞辱。果然,安然那边瞬间就炸了。
一连串的语音消息弹了过来,我没点开,也能想象到她尖利愤怒的声音。【他凭什么这么说!
这条项链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假的?他敢说这是假的?发票都还在我这儿呢!
】【他老婆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黄脸婆,她也配跟我比?】我听着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心中毫无波澜。黄脸婆?她口中这个为家庭熬成黄脸婆的女人,
曾经也是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白天鹅。我耐心地等她发泄完,才慢悠悠地打字回复:【妹子,
你别激动。我也是好心提醒你,默哥毕竟是有家室的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他在家里肯定是要哄着老婆的,你多体谅一下。】我这番话,看似在劝解,实则是在拱火。
“体谅”两个字,只会让她更加愤怒,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果不其然,
她发来一条咬牙切齿的文字:【我体谅他?谁来体谅我!我这就去问问他,我到底算什么!
】看到这条消息,我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很好,鱼儿上钩了。接下来,
就看你们两个怎么狗咬狗了。我放下手机,开始期待好戏上演。没过多久,
我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暴躁无比,几乎是在咆哮:“老周!
你是不是跟安然说什么了?!”我装出无辜的语气:“没……没啊,默哥,怎么了?
”“她刚才打电话来跟我大吵大闹,说我骗她,说我看不起她!
你是不是把昨天我家里的事告诉她了?”“我……”我故意迟疑了一下,
“我就跟她提了一句,说嫂子好像看到项链了,让她低调点。我是怕你为难啊,默哥。
”“你!”陈默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别多事吗!”“对不起,默哥,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用上了几分哭腔,听起来委屈极了。电话那头的陈默,
大概是被我的“愧疚”安抚了,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烦躁:“行了行了!
这事你别再管了!我自己处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听着听筒里的忙音,
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处理?陈默,你现在焦头烂额,两边都想安抚,
恐怕只会漏洞百出。而我,正好可以趁你病,要你命。7我知道,我哥现在肯定乱了阵脚。
一边是起了疑心的妻子,一边是正在闹脾气的情人,他应付起来,必然会手忙脚乱。
而人一乱,就容易出错。晚上,他回到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林晚没理他,
自己默默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我借口找本书,跟了进去。“嫂子,你跟我哥吵架了?
”我小声问。林晚叠衣服的手一顿,摇了摇头,没说话,但眼圈却红了。我没再多问,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让她觉得我在看笑话。我哥在客厅打着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宝贝”、“别生气”、“我心里只有你”之类的字眼。
他在哄安然。当着妻子的面,在自己的家里,哄另一个女人。我看着林晚瞬间苍白的脸,
心中怒火翻腾。我必须找到更致命的证据,一击毙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的证据。
机会很快就来了。他挂了电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拿起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我注意到,
他随手把公文包放在了沙发上,拉链没拉好,露出了一个角。我的心猛地一跳。以前,
他的公文包总是锁得好好的,从不离身。今天,他大概是被安然闹得心烦意乱,忘了。
我的目光落在那紧闭的浴室门上,水声哗哗作响。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
我走到客厅,假装给自己倒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公文包。林晚还在房间里,
爸妈在看电视,没人注意到我。就是现在!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旁,
迅速地将手伸进公文包里。我的指尖触碰到的,不是文件,也不是钱包,
而是一个冰冷的、有金属质感的东西。一部手机。一部我从未见过的,黑色的手机。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飞快地将手机抽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若无其事地端着水杯回到房间。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回到房间,我反锁上门,
手心全是冷汗。我拿出那部手机,尝试着开机。没有密码。陈默大概觉得,
藏起来就是最安全的,根本没想过设置密码。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滞了。
微信联系人列表里,只有一个置顶的聊天,备注是“我的小安然”。我点进去,
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和露骨的转账记录,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宝贝,给你转了五万二,
买你喜欢的那个包。”“乖,这个两万块拿着,去买点好吃的。”“想你了,这是路费,
来找我。”转账记录密密麻麻,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了。我粗略地算了一下,加起来,
至少有三十万。三十万!这笔钱,对于我们这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都是他和林晚的夫妻共同财产!他一边对林晚抠抠搜搜,说买个包就是虚荣,
一边却对另一个女人如此挥金如土!除了安然,我还发现了他和另外几个女人的暧昧聊天。
原来,安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一张地截图,
将所有的证据都通过蓝牙传到了我自己的手机上。做完这一切,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将手机里的蓝牙记录删除干净,然后关机。我必须在他发现之前,
把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8我打开房门,探出头去。陈默刚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
正擦着头发,往卧室走去。他没有注意到客厅的公文包。机会只有一次。我屏住呼吸,
像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溜到沙发旁。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手心里全是汗。
我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将那部罪恶的手机塞回原位,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拉链恢复到我看到时的样子。做完这一切,我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靠在门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手机里,那些触目惊心的截图,
像一根根毒刺,扎得我眼睛生疼。我不能直接把这些东西给林晚看。来源无法解释,
而且太过**,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做出什么傻事。我必须换一种更温和,
也更致命的方式。我要让她自己,亲手揭开这个血淋淋的真相。第二天是周一,
我哥和嫂子一起出门上班。他们的气氛依旧僵硬,全程零交流。我等他们走后,
状似无意地对我妈说:“妈,我哥最近是不是在做什么投资啊?”我妈正在收拾碗筷,
闻言愣了一下:“投资?没有吧,没听他说起过。”“哦……”我故作疑惑地说,
“我昨天听他打电话,好像提到了什么‘原始股’、‘高回报’之类的,神神秘秘的。
我还以为他要发大财了呢?”我妈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真的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的骗子最喜欢用这些话术骗人了。”“我也不知道,就是随口一说。”我耸耸肩,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知道,我妈一定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果不其然,
晚上林晚回来的时候,我妈就把她拉到一边,把我的话转述了一遍,
还添油加醋地表达了她的担忧。林晚听完,脸色变了又变。
她本来就因为项链的事情心存芥蒂,现在又听到“投资”和“钱”的事情,不可能不警惕。
晚上,我听见他们卧室里传来了争吵声。声音不大,
但我还是听清了林晚颤抖的质问:“陈默,我们家账上是不是少了一笔钱?”紧接着,
是我哥恼羞成怒的反驳:“你查我账?林晚,你什么意思?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只是想知道钱去哪儿了!”“我还能拿去干什么?当然是投资了!为了这个家,
你懂不懂!”争吵声越来越大,最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和林晚压抑的哭声,
一切归于平静。我知道,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了。第二天一早,
林晚顶着红肿的眼睛找到了我。她将一份银行流水单拍在我面前,声音沙哑得厉害。“小念,
你帮我看看,这几笔大额转出,都是给同一个陌生账户的。你哥说这是投资,
可我……我不信。”她的手在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看着她,深吸一口气,
知道决战的时刻,终于要来了。9我接过那张薄薄的流水单,却觉得它有千斤重。
上面的每一笔转账记录,都和我昨晚在那部手机里看到的数额完全吻合。
只是收款人的名字被隐藏了,只剩下一个陌生的账户号码。“嫂子,你别急。
”我握住她冰冷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光凭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也许……也许真的是投资呢?”我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只是为了安抚她。林晚摇着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不是的,小念,不是的……他昨天打我了。
”我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她。她撩开耳边的碎发,白皙的脸颊上,
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一股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竟然敢动手!那个曾经把林晚捧在手心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男人,
竟然动手打了她!我死死地攥着那张流水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嫂子,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查清楚,
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林晚茫然地看着我,眼神空洞:“怎么查?他什么都不肯说,
我还能怎么办?”“我有办法。”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愤怒都压回心底,
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嫂子,你信我吗?”她看着我坚定的眼神,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像平时一样,不要让他看出任何破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送走失魂落魄的林晚,我立刻开始行动。我需要一个帮手,
一个能接触到银行内部信息的人。我想到了我的大学同学,李薇。她毕业后就进了银行系统,
现在在一家国有银行做客户经理。我拨通了她的电话。“薇薇,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我开门见山,将事情的严重性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我隐去了出轨的部分,
只说是怀疑我哥可能陷入了某种投资***。李薇是个爽快人,听完后立刻答应了:“没问题,
念念。你把那个收款账号发给我,我帮你查查账户主人的信息。不过这是违规操作,
你可得替我保密。”“放心,我懂。”挂了电话,我将那个罪恶的账号发了过去。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半小时后,李薇的消息弹了过来。
看到消息内容的那一刻,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账户的主人,姓名:安然。身份证照片上,
那张清纯无辜的脸,和我哥发给我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10铁证如山。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安然”两个字,以及那张刺眼的身份证照片,
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破灭了。我没有立刻把这个结果告诉林晚。我知道,
这个真相太过残忍,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用一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同时又能将利益最大化的方式,将它揭开。我给李薇回了消息,除了感谢,
还拜托她另一件事。【薇薇,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安然的消费记录?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的大额消费。】我知道这个要求更过分,但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薇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回过来一句:【你等我消息。】我知道,
她是在用她的职业生涯冒险来帮我。这份情,我记下了。接下来的两天,
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我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那一巴掌打得太重了,
开始想方设法地讨好林晚。他买了她最喜欢吃的蛋糕,订了她念叨了很久的餐厅,
甚至主动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林晚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任由他摆布。她越是平静,我哥就越是心慌。他大概以为,林晚只是在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