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杀了他》阅读最新章节
作为细作,甲寅秋的鼻子灵的很,那酒里的东西不多,却足够在程若愚身上发挥药效。
这药致人意乱神迷,见到了异性就一定会贴上去。
看来嘉宁郡主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和程若愚发生点什么,连这是在军营也不顾了。
她想起上一次的时候,嘉宁郡主也是来了,但是这个酒却并不是自己送的。
那时是自己来还玉坠子,翠柳将酒送进来的,也是说嘉宁郡主送来的,那时候程若愚并没有像现在一样打开。
所以她自然不知道里面是加了料的。
之后晚上的时候嘉宁郡主来找他,却在帐子里面等了一夜。
程若愚在外面的湖里泡大澡,还是甲寅秋去接的,身上寒气逼人,想来就是为了躲着嘉宁郡主。
这传出暧昧谣言的灾殃,才就这么荒唐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甲寅秋相通个中关节,决定撮合他们一把,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可不扭一扭怎么知道不成?
见程若愚并没有立即喝,只是将盖子重新放好,转过身去又开始分析地形,手上拿着跟小毫,不知道在纸上记什么东西。
“这酒你帮我放在一边,晚上三军同乐,再拿出来喝。”
主子吩咐作为奴才怎么能不做?
甲寅秋麻利地搬着酒坛子,将它放在一边显眼但是不碍事的地方,方便拿取。
动作间,观察着程若愚的动向,悄悄地在里面加了些暗营的***。
这年轻生猛的体魄,应该是扛得住,只是不知道嘉宁郡主晚上扛不扛得住了。
想着自己讨厌的两个人,今天晚上都不会太好过,她的心情就十分美妙。
坐在一边磨墨的时候,好几次差点没绷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但是身为顶级细作,她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
只是顾着高兴,却一时间忘记了观察程若愚。
程若愚虽然看起来好像在写自己的东西,但是却悄悄用余光在看她。
手上的小毫在原地顿住,在纸上落下一个黑点。
甲寅秋易容的脸十分普通,但是她的眼睛却和别人的不一样,眼睛大却不圆,眼皮的痕迹清晰,眼尾微微上挑。
低眉顺眼的时候,总是有几分藏起来的狡黠。
那狡黠和她看起来的听话完全相悖,偶尔还能看出些许鄙夷。
自那之后,他就总是变着法地烦她,看见那样生动的神情,才觉得那更接近她真实的样子。
她不是炎国的第一个细作,但是她做得最好的,偶尔透出些无足轻重的情报,也能让她在自己身边留得更长久。
炎国的细作要按月服用解药,不然会死。
程若愚的心理活动甲寅秋并不知道,但是看他迟迟不下笔,想来应该在想什么难题。
那是一张临下来的草图,是秋水原的一处平原,紧挨着属于炎国的一边林区,树林的尽头那做背靠春山的小城,就是炎国最边境的城池,白石城。
白石城商旅云集,早年是三不管地界,还是这几十年间,才归入炎国治下。
炎国将领青黄不接,白石城外的守将名叫韩明,并不是什么善战的人物。
虽然家世显赫,但是能力不济,整日饮酒做乐,和白石城的城主沆瀣一气,敛财倒是一把好手。
此处确实是十分合适的入手之处。
她正想再看看,但是程若愚却收了笔,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嘉宁郡主既然己经来了,你且随本将军去迎一迎。”
他在前面走,甲寅秋在后面跟,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还忘了将玉坠子还回。
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老实地跟上去了。
嘉宁郡主像个花蝴蝶,还是带着浓重的香粉味的花蝴蝶,看见程若愚,就小跑过来,脑袋上的帷帽上下翻飞,扑闪着身上呛人的香气。
程若愚和甲寅秋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后退半步。
就连程若愚身边的副将鹿山都忍不住闭气。
“表哥,皇后姨母叫我同车队一起来,你的身体可好……@¥#¥%……&”将刚才问过甲寅秋的话,又在程若愚这里问了个遍,叫听得见的人,都是一脸的麻木。
程若愚看似在听,但是眼睛都在甲寅秋的身上,看到她那半睁不睁的眼睛里面的嫌弃,不知不觉地就翘起来嘴角。
夜晚降临,篝火燃起,天上星空沉静,甲寅秋才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
三军同乐,她又不乐。
这里是靠近炎梁两国边境的地方,和战争不断的绝望不同,这里的景色或静谧安详,或明媚活泼,都算得上是梁国境内数得上名号的美景。
大概是许多人死在这里,尸身滋养泥土变得肥沃,才让这些花草树木长得格外的好。
白石城那边也是一样,春山的景色日复一日都是那样的美好。
她师父就死在那里,据说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甚至都没有像和她约好的那样,回来和她道别。
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暗营的刑堂里面,不知道杀了多少对有情人了。
本来躺在剑岭中的小丘上赏景,想到这里,心里出奇地烦躁,这东西真是催命符,情情爱爱的。
人又不是什么发情的动物,离了这破事就活不了。
拍拍屁股,估计着那边大家伙都热闹了个够,酒酣饭饱,有些别的什么事情,应该也尘埃落定了吧。
悄悄地找路回去,悄悄地找到自己和翠柳睡觉的地方,正准备进去,却被一双手捞住。
她下意识地翻身反抗,将人推开,借着昏暗的天光,看清来人。
程若愚?
怎么是他?
他不应该在和嘉宁郡主床上缠绵,或者在水里面泡着自己解决吗?
正想着,那家伙就像是见到肉的狼,朝着她就扑过来。
这里只有一个人还清醒着,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伪装,眼神一瞬间就凌厉起来,抬脚将人踢出去老远。
看见程若愚像死狗一样瘫在那里,想着一会有人巡逻到这里,就会把他捡走,就转身打算进去睡觉不管他。
但是却不想,刚才还躺着的人,又爬起来冲过来,将她整个人抱住。
双脚腾空,两只手被控住,身后传来巡逻的兵士甲胄相击的声音,甲寅秋纠结着是冒着暴露身手的风险推开他,还是被误会再传出什么劳什子的谣言。
就在她还在纠结,身后的癫子就带着她一起,栽进帐子侧面的灌木里。
眼睛看不见什么东西,其他的感官就被放大。
甲寅秋感觉耳后传来粗重灼热的呼吸声,还有一声只有她听得见的叹息。
脚步声渐渐远了,身后的人却不肯放开她,甚至大有动手动脚的意思。
她挣扎着左支右绌,逃一样地钻出灌木,那人也潦草地站了起来。
只是这次,刚好站在火盆边上,甲寅秋看见程若愚的眼睛,里面是她的影子,被一边的火光,映出几分热烈。
“你叫什么名字?”
甲寅秋不知道他在问什么,自己在这里的名字不是就叫鱼还么,他不是知道吗,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什么?
可是下面一句话,却叫她一瞬间汗毛倒竖。
“甲子,甲寅,甲辰……壬子……天干地支,这是你们的排行,后面的才是名字吧。”
程若愚向前逼近一步,首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