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阴阳绣坊的绣娘,手艺响彻阴阳两道。白天绣活人的嫁衣,晚上渡枉死的怨魂。
这晚,“砰”门被踹开。
闯入,黑卡拍桌:"最好的嫁衣,随便开价!"我眼皮都没抬一下:"今晚有主了,不接客。
拒?信不信让你这破店明天就关门!"我停下针,冷冷看着她们:"我的店,只讲我的规矩。
绣架,"这件衣服,我今天非要不可!"那嫁衣是给刚枉死的女鬼苏晚绣的,她时辰快到了。
我捏住针尖,笑了。"别急。""等这件嫁衣的主人上了路。""下一件,就给你绣。
"1陈曼冰冷的声音：“你再说一遍？”她扭曲的脸写满愤怒。“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我平静重复，针稳如磐石。“放肆！”经纪人尖叫：“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曼姐说话？
砸了你这店！”两保镖上前。我抬眼，望向绣架旁苏晚魂魄，她神色哀戚，透明几分。
她等不起了。“滚出去。”我冷冷开口。“你！”陈曼推开经纪人，冲上抓向鲜红嫁衣。
“我倒要看看，什么衣服，比我陈曼的脸面还大！”指尖欲划云锦，我眸光一凛，手腕翻转，
针尖精准刺在她手背。“啊！”陈曼痛呼，缩手。殷红血珠渗出，诡异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陈曼血色尽褪。经纪人吓傻：“妖术！你会妖术！
”我没理她们，垂眸看沾血绣花针。针尖黑气缓缓缠绕。我笑了：“不是我要给你绣。
”“是你自己，把订金送上门了。”2“订金？什么订金？
”陈曼的经纪人王姐色厉内荏地叫道，“你这个神婆，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她壮着胆子，
一把抢过我绣架上的凤冠霞帔。“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我今天就烧了它，看你还怎么作妖！
”王姐掏出打火机，蓝色的火苗“腾”地窜起，就要往那精致的绣凤上燎。“不要！
”我身侧，苏晚的魂魄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绣坊的温度骤然下降，
挂在梁上的灯笼无风自动，忽明忽暗。“王姐，别……”陈曼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想阻止。可王姐为了在她面前表现，动作更快，火苗已舔上嫁衣的下摆。
“刺啦——”一声轻响。那用金丝银线绣成的祥云图案，瞬间被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与此同时，一股钻心的剧痛从我胸口炸开，仿佛被烧穿的不是那件嫁衣，而是我的心脏。
我眼前一黑，一口腥甜涌上喉头，被我死死咽了回去。这阴阳绣坊的每一件嫁衣，
都与我的心脉相连。衣毁，则我伤。“哈哈哈，烧着了！烧着了！”王姐见状，胆子更大了，
她以为自己戳破了我的“把戏”，得意地大笑起来。“曼姐你看，我就说她是装的！
什么阴阳绣坊，我看就是个骗钱的黑作坊！”陈曼的脸色稍缓，冷笑着打开手机直播，
将镜头对准了我。“家人们，带你们见识一个当代神婆，看看她是怎么骗人的！
”直播间瞬间涌入上万人，弹幕疯狂滚动。【哇，是影后陈曼！活的！】【这什么破地方？
看着好阴森。】【影后亲自打假？666，这下有好戏看了！】陈曼很满意这个效果，
她将镜头对准那件被烧坏的嫁衣。“大家看，就是这件所谓的‘嫁衣’，
这个神婆开价一百万，还说是什么给‘客人’预定的，我看就是想讹钱！
”王姐在一旁添油加醋：“没错！我们曼姐好心想买一件做慈善，她还敢赶人！
这种人就该被封杀！”在我面前，她们像两个跳梁小丑般一唱一和。她们浑然未觉，
被烧穿的洞口，正丝丝缕缕地冒着黑气。而苏晚的魂魄，在那黑气的侵蚀下，身影越来越淡，
脸上浮现出痛苦。她马上就要被这阳间的浊火，烧得魂飞魄散了！我心急如焚，
厉声喝道：“把它还给我！你们会后悔的！”“后悔？我看该后悔的是你！”陈曼冷笑着，
举起衣服，对着镜头，脸上满是轻蔑的笑。“一件破布而已，还真当成宝了？”说着，
她两手抓住嫁衣的领口，用力一扯！3清脆布帛撕裂声炸开。耗我心血，承苏晚执念的嫁衣，
从领口被撕开巨大口子。“噗——”我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地板。衣毁人伤，
这一撕，几乎要我半条命。“她吐血了！”王姐尖叫，掩不住兴奋。陈曼一惊，
见直播礼物狂刷，立刻镇定。她将镜头对准我嘴角血迹，张狂大笑：“家人们，看见没？
演技炸裂！碰瓷碰我头上，奥斯卡欠她小金人！”弹幕沸腾：【**！特效？】【影后牛逼！
】【神婆真敢演！】我瘫坐于地，因极致愤怒而颤抖。苏晚魂魄在撕裂嫁衣旁无声哀嚎，
身影淡得快看不见，怨气疯狂滋生。完了。时辰错过了。
“你们……都该死……”我声音嘶哑，挤出几个字。陈曼笑了：“哟，还敢威胁我？
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她将撕烂的嫁衣扔地，高跟鞋尖狠碾。“一件垃圾，也值得你吐血？
我赔你一百件！”鞋跟即将踩烂凤凰头时——“住手！”苍老威严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
寰宇集团董事长陈东升，在一群保镖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爸？您怎么来了？
”陈曼意外。陈东升顾不得她，死死盯着地上被撕裂踩踏的嫁衣，脸色瞬间惨白。
他身体发抖，嘴唇哆嗦：“快……快捡起来！快！”他嘶吼。陈曼皱眉：“爸，您干什么？
就是件破衣服……”“闭嘴！”陈东升猛地回头，一巴掌甩在陈曼脸上！“啪！
”绣坊内安静。直播间观众看傻了。陈曼捂着脸，难以置信：“爸……您打我？
”陈东升双眼赤红，几步冲上，颤抖双手小心翼翼将破烂嫁衣捧起。
他看着巨大裂口和肮脏鞋印，绝望低语：“完了……全完了……”4“爸，你到底发什么疯？
”陈曼捂着**辣的脸，又气又委屈。“为件破衣服，你当着这么多人打我？
”弹幕：【豪门大戏？】【影后爸爸为什么紧张破衣服？】陈东升没理女儿，抱着残破嫁衣，
看向瘫坐在地的我。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目光中，他“噗通”一声，跪下了。“大师！
”寰宇董事长，此刻老泪纵横地对我磕头。“大师救命！求您救救她！救救我太太！
”世界仿佛按下暂停键。陈曼、王姐、直播间观众全都傻了。“爸！你疯了？！
给她跪下干什么？！”陈曼尖叫着想扶他，被陈东升一把挥开。“你这逆女！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陈东升指着嫁衣嘶吼。“这件嫁衣……是**！”“轰！
”一句话如惊雷，在陈曼脑海炸开。她脸上血色“唰”地褪尽，嘴唇哆嗦，一个字说不出。
“不……不可能……”她喃喃，“我妈……不是在国外度假吗？她好好的……”“好好的？
”陈东升惨笑，脸上尽是绝望痛苦。“就在你踹门十分钟前，你妈在瑞士雪山滑雪，
突发雪崩……人……人已经没了！”“而你，你这蠢货！”陈东升指着撕烂嫁衣，嘶吼。
“你亲手！撕了**引魂衣！你让她怎么上路！啊？！”陈曼如遭雷击，浑身一软，
瘫倒在地。我看着闹剧，平静起身，擦去嘴角血迹，冷冷看向他们。“现在，
知道我的规矩了？”我走向绣架，看向苏晚——因怨气滋生，她形态已越来越凝实。
她错过了最佳时辰，已无法再入轮回。而这一切，拜眼前这些人所赐。
我目光落在陈东升脸上：“陈董事长，你以为跪下，事情就能解决吗？”我拿起绣花针，
针尖闪着寒光：“阴阳绣坊，从不接受插队。”“但更不容许，
有人毁了我客人去往奈何桥的路。”“你太太的魂，现在被困在雪山，回不来了。
”“而我的这位客人，”我指向苏晚，“她的怨气，也该有个地方宣泄。”话音刚落，
绣坊所有灯笼瞬间熄灭。无尽黑暗中，只剩手机直播屏幕微弱光芒。一个冰冷、凄厉，
带着无尽怨恨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钻进每个人耳朵：“把我的……嫁衣……还给我……”5“啊！鬼啊！”王姐尖叫，
吓晕过去。保镖们脸色煞白，常年训练的冷静瞬间瓦解，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直播信号剧烈晃动，弹幕爆炸：【闹鬼了！】【上热搜了！】陈曼瘫地，浑身抖动。
冰冷寒意刺骨，耳边怨毒低语萦绕，让她几近崩溃。“谁？谁在那里？滚出来！”她尖叫。
只有我和陈东升，清晰可见。苏晚魂魄已完全漆黑，漂浮半空，黑发狂舞，七窍流着黑血，
双眼只剩纯粹怨毒。她死死盯着陈曼身上那件香奈儿外套——苏晚生前最爱。
“我的……衣服……”苏晚利爪伸出，猛扑陈曼！“小心！”陈东升惊呼，扑身挡在女儿前。
苏晚利爪穿透陈东升身体。阴寒怨气如钢针般刺入五脏六腑。陈东升闷哼，浑身血液冻僵。
一击不成，苏晚更狂暴。她无声咆哮，绣坊桌椅器物被无形力量掀飞，碎了一地。
我珍贵的绣架轰然倒塌。心口剧痛，我强撑着。“大师！救命！”陈东升抱着头，绝望呼救。
我冷漠看着他：“救？怎么救？”“是你女儿，亲手把她变成厉鬼的。”“这笔账，
你们自己还。”我话音刚落，苏晚鬼魂再次攻击，目标是陈东升怀里残破嫁衣。黑影一闪，
嫁衣已到苏晚手中。她抚摸云锦，尖利指甲狠狠划下！
“撕拉——”嫁衣被再次撕开一道口子。“不！”陈东升嘶吼。同时，千里之外的瑞士雪山，
一场更大规模的雪崩毫无征兆地发生。救援队信号瞬间被厚重积雪掩埋。
陈东升手机疯狂震动，他颤抖接起。“陈先生……对不起，您太太遗体，
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了。”电话那头是绝望的声音。陈东升手一软，手机滑落。万念俱灰。
找不到遗体，无法入殓，魂魄便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安宁。他毁了苏晚轮回之路，
苏晚便毁了他妻子最后的归途。一报还一报，公平得很。6陈家的噩梦，
从踏出我绣坊的那一刻，才算真正开始。陈曼疯了。她把自己锁在房间，
撕碎所有名贵的衣服和包包。她对着镜子尖叫，说镜子里有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衣服，
正诡异地笑。她开始用针，在自己的皮肤上疯狂地刺绣。刺上牡丹，刺上鸳鸯，
刺上那些嫁衣上本该有的吉祥图案。她把自己当成那件被撕碎的嫁衣，
想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弥补。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医生诊断为“急性精神障碍”，
将她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而陈东升的情况更糟。他开始看见他妻子的鬼魂。
他妻子生前是个极体面的人，此刻却衣衫褴褛，浑身是伤，像个乞丐般跟在他身后，
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的衣服呢？东升，我的新衣服在哪里？”他走哪，她就跟到哪。
开会时，她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吃饭时，她就趴在餐桌下，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他。
睡觉时，她就躺在他身边，冰冷的身体贴着他，让他如坠冰窟。
陈东升请遍国内外的“大师”，做法事，烧纸钱，可一切都是徒劳。
那些“大师”一进陈家大宅，就被那股冲天的怨气吓得屁滚尿流，连钱都不敢要。
寰宇集团的股价，因董事长丑闻和影后女儿发疯，一泻千里。短短一周，市值蒸发数百亿。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商业帝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塌。第八天，形容枯槁，
几乎脱了相的陈东升，再次出现在我的绣坊门口。这一次，他没有带保镖，只有他一人。
他提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神情憔悴，眼窝深陷，像是老了二十岁。
我正在修复那副被摔坏的绣架，头也没抬。“有事？”“大师。”陈东升声音沙哑，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那个行李箱推到我面前，打开。满满一箱子，
全是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红色的***，晃得人眼晕。“大师，我知道错了。
”“这里是五千万，您只要肯出手，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求您，发发慈悲，
让我太太安息吧。”他磕着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抬眼看他。“陈东升，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这里，
是阴阳绣坊，不是许愿池。”“我做的是了却执念的买卖，不是收钱消灾的生意。
”我指向门口。“钱，你拿回去。”“想让你太太安息，只有一个办法。
”“去把苏晚的公道，讨回来。”陈东升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苏晚？那个女演员？”“这……这跟我太太有什么关系？”我冷笑。“当初是谁，
为了保住自己旗下男艺人的星途，用钱和权势，把苏晚的谋杀案，压成了自杀？”“是谁，
让苏晚的父母申诉无门，含冤受辱？”“是谁，让真正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享受着粉丝的追捧和爱戴？”我每问一句，陈东升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面如死灰，
瘫坐在地。“你……你怎么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淡淡道，
“你种下的因，结出了果，现在，该是你亲口把它吃下去的时候了。
”7陈东升失魂落魄地走了。他从未想过，一件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