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有喘息的机会?
他江樾,此时此刻又在做些什么?
有“皇上驾到”的唱喏声响起。
何忆歆被唤回思绪的同时,坤宁宫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跪立在地。
只何忆歆自己,还坐在贵妃榻上,看着眼前的梦幻泡影。
“你想找死?”
江樾的话音落向赵公公,赵公公顿时抖如筛糠,好在江樾紧跟着再开口,是扔出一个“滚”字。
何忆歆的寝殿里,顿时只剩下她跟江樾。
“臣妾,给皇上请安。”
何忆歆从贵妃榻上落地,双膝跪地,向江樾行稽首大礼,这是皇后跟皇帝感情生分,才会有的规矩。
可何忆歆跟江樾,已经大婚超过五年。
“何忆歆!”
江樾何尝不明白何忆歆的意思?
他的嗓音里压抑着怒火,伸手把何忆歆狠力一拽。
他把何忆歆拽到面前,神情却又一顿。
何忆歆眼里的哀默如有实质……
“你这——”
江樾想问,你这是什么情况,可话音还没落下,自己心里又有了答案,“你还想跟朕装模作样?!”
何忆歆苦笑着沉默。
她到底要被伤到哪一步,才不是装呢?
满宫的近侍被逼死过半,父兄的赫赫战功被忽略,父亲还落得被耽误病情,病重惨死的下场。
她还只是,仍是,装模作样……
或许有一天,她该死在他面前,他才会满意。
“陛下若是想跟臣妾欢好,臣妾这便顺从。”
何忆歆说着,便要解开自己的衣带。
江樾的思绪剧烈颤动。
“何忆歆——”
“你——”
他把何忆歆单薄瘦削的身体拥到面前,“你别忘了,这些年里,朕对你已经足够宽容!”
足够,宽容?
何忆歆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角都禁不住笑出泪花,“陛下,臣妾可不曾听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下一句,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恨他的背叛,更恨他的明知故犯。
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可现在的她,除了逆来顺受,还能怎么办?
现在的她,除了这个后位,还有什么没还给他?
又还有什么,没被他劫掠一空?
“陛下,您还想要臣妾如何做?”
何忆歆哀默地看着,好像再发生任何事,她都可以不在意。
江樾攥紧双拳,额角有青筋浮现,“朕对你温和的时候,你偏仗着你母族的功勋肆无忌惮,现在朕给出些手段了,你却又觉得心寒?何忆歆,做人如何能像你这般犯践?”
江樾撩开衣袍,却让何忆歆跪立在地!“你既然要跟朕装,那朕便成全你!”
“江樾之——”
“唔——”
何忆歆被塞住唇齿。
“忆歆,我不愿让你委屈。”
“忆歆,我只想跟你白头到老,恩爱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