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陪我一晚，五十万。”王总伸出五根油腻的手指，酒气熏得我差点当场去世。
我嫣然一笑，声音甜得像淬了蜜的毒：“王总，我卖艺不卖身。”他身后，
那个坐在角落里仿佛与世隔绝的男人，那汪被我盯了半晚的“清泉”，忽然淡淡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包厢：“她要是不愿意，我出五百万，买你现在就滚出去。
”一瞬间，满室寂静。我嘴角的弧度，僵硬了。【1】“今天的JK清纯感真不错，
听说有种一分裤，不知道你穿上会怎样。”王总肥腻的手，带着浓重的酒气，
在我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眼神里的贪婪恨不得把我当场扒光。我脸上的微笑弧度不变，
仿佛那只手只是不小心拂过我昂贵裙装的一片尘埃。“王总真会开玩笑。”我顺势转身，
巧妙地避开他的咸猪手，端起桌上的路易十三，为他身旁的空杯续上，“您看，这酒都空了，
我给您满上。”我的声音很软，动作很柔，每一个细节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给了他面子，
又不动声色地划清了界限。这是我在金碧辉煌这种地方讨生活的第三年，练就的独门绝技。
王总哈哈大笑，被我捧得舒坦，果然没再得寸进尺，
转头跟身边另一个老板吹嘘起他新到手的古董字画。我暗暗松了口气，
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全场。这个VIP包厢里，
充斥着酒精、香水和荷尔蒙混合的浑浊气息。男人们高谈阔论，女人们巧笑倩兮，
每个人都戴着精致的面具，上演着一出***的浮世绘。除了一个人。在最角落的沙发上，
坐着一个男人。他西装革履，剪裁得体的布料包裹着挺拔的身形。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我看不真切，但能感觉到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斯文和……腼腆。
他几乎不参与任何话题，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偶尔和身边那个打扮得像邻家小妹的女孩轻声细语几句。那女孩看他的眼神，
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依赖。他就像一池投入泥潭的清泉，干净得刺眼。
来金碧辉煌的男人我见得多了，有张扬跋扈的，有故作深沉的，有色厉内荏的，
唯独没见过他这一款。是道行太深，还是真就这么与众不同？我心头一动，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在这里，我们这些女孩就像货架上的商品，等着被挑选，被估价。
而我，今晚想当一次顾客。我端起一杯全新的威士忌，裙摆摇曳，款款向他走去。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只准备捕猎的猫。“先生，
一个人喝闷酒可没意思。”我站在他面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和他身边的女孩听见。
他闻声抬头，镜片后的眼神终于清晰地落在我脸上。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眼眸，
像山涧里的溪水，映着灯光，带着一丝纯粹的意外和被打扰的局促。
他身边的女孩立刻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身体不自觉地向他靠了靠。我没理会她，
目光落在男人手中的酒杯上，自顾自地轻声说：“小时候，我家里养了几条金嘉鱼，
特别漂亮。我哥总喜欢把手伸进鱼缸里去摸它们，我胆子小，只敢在旁边看。
”我的故事没头没尾，突兀至极。男人眼中的意外更浓了，但他没有打断我，
只是安静地听着。“结果有一天，我妈发现了，鱼缸里的水被弄得很脏。她很生气，
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和我哥的零花钱都给没收了。”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
目光却始终像钩子一样，锁着他的眼睛。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容很干净，
带着几分腼腆，像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哈哈，那你还挺无辜的。”“是啊，很无辜。
”我眼神微闪，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所以，我其实是想用这个故事告诉你——”“不摸，也是要给钱的。
”【2】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意外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他身边的女孩更是涨红了脸，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刚要开口，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玩脱了？这种***，
要么是真纯情，被我这套路恶心得不行；要么是顶级玩家，我的段位在他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讨不到好。我维持着嘴角的微笑，心里已经盘算着该如何体面地退场。
然而，他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胸腔发出愉悦的震动。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光，
让我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有意思。”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然后，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皮夹，动作不疾不徐。打开后，他没有抽出现金，
而是拿出了一张卡。一张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数字和银行标识，
只在角落里烫着一个低调的银色“S”字母的卡。我瞳孔微缩。混迹于此，
我或许不认识所有奢侈品牌，但这张卡，我恰好听我们经理吹嘘过。
那是顶级私人银行发行的无限额黑卡，持卡人非富即贵，
而且是贵到普通富豪都无法想象的层级。他将卡片放在我们之间的茶几上，轻轻一推，
滑到我面前。“密码六个零。”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钱，
我给了。现在，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它仿佛有千斤重，
烫得我指尖发麻。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清泉”。
这分明是深海。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涌动，能瞬间将人吞噬。“先生请问。
”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竟有些干涩。他身体微微前倾，
那股清冽好闻的木质香调混着淡淡的酒气，侵入我的呼吸。他的目光穿透镜片，
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析着我。“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个问题，
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打算？我的打算，就是攒够钱，
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开一家小小的花店或者咖啡馆，
干干净净地过完下半辈子。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盘桓了三年，却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问起。
而且，是被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还被我主动“勒索”的男人。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也有些悲哀。我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机锋，在他面前，仿佛都成了透明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这具光鲜皮囊下的疲惫与不甘。“我是一个在商K灰色地带讨生活的人。
”我避开了他的问题，用一句自嘲作为回答，也是一种试探。“我知道。”他点点头，
似乎对我的答案毫不意外，“所以，你的打算呢？继续在这里，用你的金鱼故事，
去换取那些油腻男人的施舍？”他的话很平静，却字字诛心。“施舍”两个字，像一根针，
狠狠刺中了我的自尊。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
看到了一丝锐利如鹰的锋芒。“与你无关。”我冷冷地回敬。他却笑了，
仿佛很满意我这副炸毛的样子。“很好。有爪子的猫，才不会被轻易淹死。”他站起身，
理了理西装的下摆，对我身后的王总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个姓王的，今晚不会再来烦你了。
”我一愣，回头看去，只见王总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地站在我们经理旁边，点头哈腰，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眼神却惊恐地不时瞟向我们这边。而我们经理，
那个平日里对谁都颐指气使的男人，此刻正恭敬地站在沈澈的“邻家小妹”身旁，
连大气都不敢喘。我瞬间明白了。沈澈刚才那句“买你滚出去”，不是玩笑。
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卡你收着，就当是……看金鱼的门票。”他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明，“如果你想好了你的打算，可以来找我。让你们经理带你来。”说完，
他便带着那个女孩，在经理和一众人的谦卑护送下，离开了包厢。我独自站在原地，
看着桌上那张黑色的卡片，久久没有动弹。心里，早已翻江倒海。【3】沈澈的出现，
像一场短暂的***，席卷了我的世界后，又迅速消失无踪。那一晚，
王总果然再没敢靠近我半步，甚至在离场时，还特意绕着我走，仿佛我身上有什么瘟疫。
包厢里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从原先的轻佻和审视，变成了敬畏和探究。我知道，
这一切都源于那张黑色的卡，和那个叫沈澈的男人。我最终没有拿那张卡。在众人散去后，
我把它交给了经理。经理看到卡时，手都抖了，
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精怪。“林溪啊林溪，你这眼光，
可真是……毒！”他把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对我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三分，
“沈先生交代了，这张卡你随时可以来取。”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我不是不想拿，
是不敢拿。那张卡太重了，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我承受不起。我预感，收下那张卡，
我的人生轨迹将会被彻底改变，而前路是福是祸，犹未可知。我需要时间想清楚。然而，
麻烦却不想给我这个时间。第二天晚上，我刚到休息室换好衣服，
就被一个姐妹急匆匆地拉住。“溪姐，不好了！那个王总又来了，还带了七八个人，
指名道姓要你过去陪！”我心里一沉。果然，男人被当众下了面子，
尤其是王总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沈澈在的时候他不敢造次，沈澈一走，
他这秋后算账就来了。“经理呢？”我冷静地问。“经理去周旋了，但王总今天态度特别横，
说今天你要是不把他伺候舒坦了，他就要把我们金碧辉煌给砸了！”“砸了金碧辉煌？
他还没这个胆。但他存心要我难堪，却是真的。”“走吧，去看看。”我冷笑一声，
整理了一下裙摆，脸上重新挂上职业的微笑。躲是躲不掉的。在这里工作，
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如何解决麻烦。我走进王总所在的包厢，里面乌烟瘴气。
王总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旁边围着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壮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经理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见我进来，连忙给我使眼色。“哟，这不是林大美女吗？怎么，
今天不讲你的金鱼故事了？”王总阴阳怪气地开口，引得他身边的人一阵哄笑。我面不改色，
微笑着走上前：“王总说笑了，今天您是贵客，您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好啊！
”王总一拍大腿，“我今儿不想听故事，就想让你把这瓶酒喝了！
”他指着桌上一瓶开了封的轩尼诗XO，那满满的一大瓶，少说也有两斤。别说是我，
就算是个壮汉，这么干吹下去，也得当场进医院。这是存心要我的命。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经理的脸色都白了。我看着那瓶酒，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
我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工作不要了，
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就在我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依旧是那副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室内，最后落在我身上。“沈澈？”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就这么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场。
原本喧闹的包厢，在他出现的一瞬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王总脸上的嚣张气焰，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他看着沈澈，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恐惧。
“沈……沈先生？”王总结结巴巴地开口，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姿态谦卑。
沈澈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我身边，目光从那瓶酒上掠过，然后转向王总，声音依旧温和，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王总是觉得，我的门票，买得还不够贵？
”王总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不不不，沈先生您误会了，
我……我就是跟林**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玩笑？
”沈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听说，王总的公司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地，很巧，
我们公司也很有兴趣。”王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哆嗦着嘴唇，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站在一旁，清晰地看到，沈澈只用了两句话，
就精准地捏住了王总的命脉。他甚至不需要大声呵斥，不需要任何暴力，
那种来自更高阶层的碾压，足以让王总这样的人瞬间崩溃。“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沈澈下了逐客令，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王总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带着他的人跑了，连一句场面话都不敢说。包厢里，只剩下我，沈澈，
和已经呆若木鸡的经理。沈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有些冰凉的肩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清冽的体温和好闻的木质香。“现在，”他低头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
情绪难辨，“想好你的打算了吗？”【4】我的心脏，因为他这句话，
和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漏跳了一拍。外套上清冽的木质香气将我包裹，
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我看着他，
这个两次为我解围的男人。一次是偶然，两次，就绝非巧合。
他似乎总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像一个精准的狙击手，一枪解决掉我所有的麻烦。
可我也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为我做的越多，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你是怎么知道王总会来找我麻烦的？”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沈澈推了推眼镜，
云淡风轻地回答：“想知道一个人的行踪，并不难。尤其是一个像王总这样，
把柄多到可以串成串的人。”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凛。他不仅知道王总的行踪，
还知道王总的把柄。这个男人的能力，远比我能想象的要大得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开门见山。我不想再猜了，我喜欢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谈。沈澈似乎很欣赏我的直接，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示意我也坐。“我确实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
”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或者说，我需要雇佣你。”“雇佣我？”我有些意外，
“我只是一个KTV的公关，我能帮你做什么？”“你能做很多。”沈澈的目光锐利起来，
“你聪明，胆子大，懂得察言观色，更重要的是，你身处的这个环境，
很多在写字楼里得不到的消息，在酒桌上，几杯酒下肚，就什么都有了。”我明白了。
他想让我当他的商业间谍。“这太危险了。”我直接拒绝，“王总今天只是个开始，
如果我真的帮你做事，得罪的人恐怕会更多。”“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沈澈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一**惑，“事成之后，
我给你一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大平层。再给你一百万现金，作为你的启动资金。
最重要的是，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干净的身份，让你彻底告别过去，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套房，一百万，一个干净的身份。这每一个条件，
都精准地砸在我最渴望的地方。这是我在这里熬上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能换来的东西。
他把我研究得太透了。他知道我的软肋，更知道我的野心。“你的目标是谁？
”“王总背后的那家公司，楚氏集团。”楚氏集团！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盘踞本市多年的商业巨鳄，黑白两道通吃，背景深不可测。扳倒楚氏集团？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看着沈澈，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有如此疯狂的计划。
巨大的风险和无法抗拒的诱惑，在我脑海里疯狂交战。一边是万丈深渊，
一边是梦寐以求的新生。我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澈以为我会再次拒绝。“你说的条件，
很诱人。”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沈澈的眉毛微微一挑，
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合作可以。但是价钱，
我要自己开。”【5】我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包厢里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沈澈看着我，
镜片后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惊讶。他大概是没想到，
在如此巨大的诱惑和压力面前，我非但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还敢坐地起价。“哦？
”他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说说你的价钱。”“房子和身份，我都要。”我伸出两根手指，
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但那一百万现金，我不要。”沈澈眼中的兴味更浓了。
我继续说道：“我不要固定薪酬，我要利润分成。扳倒楚氏集团后，你所获利润的百分之十，
归我。”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心脏在疯狂地跳动。这是我这辈子，
最大的一次豪赌。我赌的不仅是沈澈的实力，更是我自己的价值。
我不想再当一个被动接受施舍的人，即便对方是沈澈。我要的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是作为合伙人的资格。沈澈沉默了。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每一下，
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我紧张地手心冒汗，却依旧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怯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笑了。“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却掷地有声。“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