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可以看见弹幕,弹幕上说我是虐文里的女主。男主虐我千百遍,我仍待男主如初恋。
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个***?果断听劝,踢飞男主。——我叫沈青瓷,
是当朝镇北将军的结发妻。人人都道我贤良淑德,对将军一往情深。今日是他凯旋的日子。
我站在府门外,踮脚张望。心口像揣了只雀儿,扑棱棱地跳。三年了。
我终于要见到我的夫君了。【**!经典虐文开场!】【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撤离!
】【女主快跑!这男人是魔鬼!】几行闪着微光的字,突兀地浮现在我眼前。我眨了眨眼。
以为是阳光太烈,晃了眼。可那些字依旧清晰。甚至还在增加。【啊啊啊青瓷别傻站着啊!
他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人!】【虐心名场面预警!请备好纸巾!】【姐妹们,抄家伙!
准备骂死顾临渊这个渣男!】我怔住了。弹幕?我能看见弹幕?她们说我是……虐文女主?
说我的夫君……是魔鬼?荒唐!我甩甩头,定是自己相思成疾,眼花了。远处,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黑压压的军队出现在长街尽头。为首一人,玄甲黑披,
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凛冽如刀。正是我的夫君,顾临渊。
阳光落在他冰冷的盔甲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我的眼眶瞬间湿了。三年沙场征战,他瘦了,
也黑了。但依旧是我记忆里,那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提起裙摆,迫不及待地想迎上去。
【不要啊!过去就是自取其辱!】【他马上就要为了那个女人打你脸了!】【求求了,
听劝吧女主!别再恋爱脑了!】弹幕疯狂滚动,字字泣血般警告。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心,
莫名地慌了一下。顾临渊勒住马缰,停在了府门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深沉,
带着久别重逢的审视。却没有半分温情。“夫人。”他开口,声音比三年前更冷沉。
我压下心头异样,努力扬起温柔的笑。“夫君,一路辛……”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他的身后,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一名亲兵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扶下一名女子。
那女子腹部隆起,身形臃肿。显然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她穿着云锦制成的华服,
那是只有皇室才能享用的贡品。面容娇弱,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依偎在顾临渊的亲兵身侧,目光却直直地望向我。带着挑衅。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四肢冰冷。【看吧看吧!来了来了!白莲花女配柳依依登场!
】【这女的坏得很!孩子根本不是男主的!】【男主眼瞎!不信亲儿子信别人的种!
】【女主稳住!别哭!拿出正室的气势来!】弹幕像沸水一样滚动。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孩子?不是夫君的?顾临渊下了马,走到那女子身边。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他扶住她的胳膊,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然后,他才看向我。眼神平静无波。“青瓷。
”“这是柳依依,我在边关救下的女子。”“她身子重,受不得颠簸,日后就住在府里,
你好生照料。”他的话,一字一句,像冰锥扎进我的心口。好生照料?
照料这个怀着我夫君孩子的女人?我看着他揽在她腰间的手。觉得无比刺眼。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强行咽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一丝清醒。
“夫君……”我的声音干涩发颤,“这是……你的孩子?”顾临渊眉头微皱,
似乎不满我的质问。但他还未开口。柳依依却突然“哎哟”一声,软软地靠进他怀里。
脸色苍白,泫然欲泣。“将军……夫人是不是不欢迎我?
”“依依还是走吧……免得让夫人心烦……”她说着要走,手却紧紧抓着顾临渊的衣襟。
顾临渊立刻搂紧她。看向我的目光带上了厉色。“沈青瓷!”“依依孤苦无依,身子又弱,
你莫要为难她。”“她若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他的语气冰冷严厉。
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下属。而非久别重逢的妻子。我的心,被这话彻底撕碎。
周围的下人们噤若寒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妈的!气死我了!顾临渊你个瞎子!
】【青瓷快醒醒!这种渣男不值得!】【原情节这里女主哭了,然后被渣男骂晦气!
】【别哭!姐姐独美!让他滚!】弹幕疯狂地提醒我。对。我不能哭。
我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更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努力挺直脊背。挤出一个端庄却疏离的笑。“夫君说笑了。
”“既然是夫君带回来的客人,妾身自会好生安置。”我看向柳依依,笑容不变。
“柳姑娘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春桃,带柳姑娘去西厢院的听雨阁歇息。
”听雨阁是离主院最远的院落。潮湿偏僻。柳依依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摇着顾临渊的胳膊,
眼泪说掉就掉。“将军……我听下人说,听雨阁又潮又冷,
对胎儿不好……”“我不住那里……求求您了……”顾临渊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看向我,
目光锐利如刀。“沈青瓷,你故意的?”“依依怀着身孕,必须住最好的院子。
”“把主院旁边的琉璃苑收拾出来,让她住进去。”琉璃苑。
那是紧挨着他书房和卧房的院落。是他亲自题名、精心布置的地方。他曾说,
那里要留给我们将来的孩儿住。如今。他却要让另一个女人的孩子住进去。
我的胸口一阵剧痛。几乎站立不稳。【渣男!猪油蒙了心!】【琉璃苑是给未来世子住的啊!
凭什么给这个**!】【女主答应我!绝不妥协!】【拿出你正室夫人的款来!
把她赶去客房!】弹幕在咆哮。也在提醒我。过去的我,或许会忍。
会为了讨好他而委屈求全。但如今。这些诡异的弹幕告诉我。我是虐文女主。我若忍了,
后面会有更虐的千百遍。不。我不要。我抬起头,直视着顾临渊。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坚定。“不行。”顾临渊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当面反驳他。柳依依也愣住了,
忘了哭。下人们更是惊呆了。夫人向来对将军百依百顺,今日竟敢违逆?顾临渊眯起眼,
语气危险。“沈青瓷,你再说一遍?”我攥紧衣袖,毫不退缩。“我说,不行。
”“琉璃苑是未来世子所居,岂能让来历不明的外室入住?”“将军若执意如此,
只怕明日御史台的弹劾奏章,就会送到御前。”“说您宠妾灭妻,罔顾礼法!”我字字铿锵。
每一句都砸在点子上。顾临渊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盯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那双总是冷寂的眸子里,翻涌着震惊和审视。柳依依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将军……依依不敢惹夫人生气……我住听雨阁就好……”她以退为进,哭得更加可怜。
顾临渊看看她,又看看我。眼神复杂。最终,他冷冷开口。“罢了。”“就依夫人所言,
住听雨阁。”“但若依依和她腹中胎儿有任何不适,我拿你是问!”他说完,扶着柳依依,
头也不回地进了府。没有再看我一眼。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
心口那片刚刚燃起的微弱火苗,又被冰冷的现实浇灭。【首战告捷!姐姐好帅!
】【呜呜呜可是女主还是好伤心,抱抱。】【没事!第一步迈出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远离渣男,保命要紧!】弹幕还在滚动。有的欢呼,有的心疼。阳光照在我身上,
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我的夫君。在我苦守空房三年后。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女人。
当着满街百姓、全府下人的面。为了她,给我难堪。我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原来。那些弹幕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虐文女主。而我的夫君,
他真的不爱我。晚膳时分。我吩咐厨房做了顾临渊最爱吃的菜。摆了满满一桌。他三年在外,
风餐露宿,我想让他吃顿好的。也想着,或许我们能好好谈谈。谈谈这三年。
谈谈那个柳依依。可他没来。派去请他的小厮战战兢兢地回来禀报。
“将军说……他要在听雨阁陪柳姑娘用膳,让夫人您……自己用。
”我看着满桌渐渐冷却的菜肴。心,也一点点冷下去。【呸!渣男!】【青瓷别等他了,
自己吃!吃大块的!】【原情节里女主没吃,哭了一晚上,明天还要被女配陷害。】【对!
吃饱才有力气斗**!】弹幕又开始剧透。我拿起筷子。对,我要吃。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在乎我的人,饿着自己?我吃得很少。味同嚼蜡。刚放下筷子,
春桃就急匆匆跑来。脸色慌乱。“夫人!不好了!”“柳姑娘突然腹痛不止,还见了红!
”“将军大发***,让您立刻过去!”我心头一紧。这么快就来了?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气,走向听雨阁。听雨阁内乱成一团。丫鬟婆子进进出出,
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去,换出一盆盆血水。顾临渊站在门外,脸色铁青,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太医在里面诊治。我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顾临渊猛地转身。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啪!”声音清脆刺耳。我被打得踉跄一步,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辣地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为了那个女人,动手打我?【我艹NM顾临渊!
你敢打女主!】【气哭我了!这渣男不得好死!】【女主别怕!不是你的错!
是柳依依自己吃了堕胎药!】【对!她孩子本来就不稳,想赖在你头上!】弹幕疯狂闪烁,
带着无比的愤怒和焦急。堕胎药?我的心猛地一沉。顾临渊眼神冰冷暴怒,指着我的鼻子骂。
“毒妇!”“我不过驳了你的面子,你竟敢对依依下此毒手!”“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定要你偿命!”他的目光像刀子,恨不得将我凌迟。脸上是钻心的疼。可心口的疼,
更甚百倍千倍。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我却死死咬住唇,不让它掉下来。不能哭。
沈青瓷,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不是我。”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却异常清晰。“我从未对她做过任何事。”顾临渊冷笑,根本不信。“还敢狡辩?
”“太医说了,依依是误用了极寒之物,才会动了胎气!”“今日只有你接触过她的饮食!
不是你,还能有谁?”就在这时,太医擦着汗走了出来。“将军,柳姑娘的胎象暂时稳住了。
”“只是……”太医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柳姑娘体质特殊,胎象本就不甚稳固,
似乎……似乎此前便用过一些不妥的药物……”“此次又误用了大量性寒的红花汁,
这才险些小产。”红花汁?我猛地抬头。【看吧看吧!她自己作的!
】【她之前就用过药想打掉孩子,没成功而已!】【这女人太毒了!用自己的孩子陷害女主!
】弹幕证实了我的猜想。顾临渊眉头紧锁。“此前用过不妥的药物?
”太医惶恐低头:“这个……下官不敢妄断。”柳依依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将军……不关夫人的事……”“定是……定是下面的人不小心,
将红花混入了我的安胎药中……”“夫人管理后院辛苦,
难免有疏漏……您千万别怪夫人……”她这话,看似求情,实则句句指向我。
指责我管理不善,甚至暗示我故意纵容。顾临渊的脸色果然又阴沉下来。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刚才的杀意。“既然依依为你求情,此事我便不再深究。
”“沈青瓷,从今日起,交出中馈之权,交由依依打理。”“你就在你的院子里,
好好闭门思过!”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要夺了我的管家之权,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就凭这莫须有的指控?【**!凭什么!】【这管家权交了,以后在府里还有活路?
】【女主不能交!打死都不能交!】【原情节里交了,然后被女配克扣用度,虐待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