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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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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谷的厮杀,比孤城之战更烈。

北狄太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带了五千精锐,还布下了三重陷阱——谷口埋着**,两侧峭壁藏着弓箭手,连脚下的尸骸堆里都插满了淬毒的短刃。

“左边弓箭手交给我!”沈青霜的短刀劈开一名士兵的咽喉,玄色衣袍已被血浸透,却依旧身形如电,指尖弹出的银针精准地钉住峭壁上的箭手,“你去解决太子!”

凌碎玉的长枪横扫,逼退身前的敌兵,凤眸死死锁定阵中的北狄太子:“小心!”

枪尖卷起漫天雪尘,如龙出海,直扑太子面门。太子却不慌不忙,挥刀格挡,刀锋与枪尖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鸣。“凌碎玉,你以为赢了孤城,就能赢我?”他狞笑着,手腕翻转,刀光忽然转向,竟不是攻向她,而是劈向她身后的沈青霜,“你的软肋,从来都是她!”

凌碎玉心头一紧,想回枪格挡已来不及。就在这时,沈青霜忽然弃了短刀,身形猛地向后倒翻,避开刀锋的同时,袖中飞出数枚银针,不是射向太子,而是射向峭壁上最后几名弓箭手——她知道,凌碎玉的枪,从不会让身后之人陷入险境。

果然,凌碎玉抓住这一瞬的空档,长枪陡然变势,枪尖擦着太子的刀身滑过,直刺他心口。太子大惊失色,慌忙后退,却还是被枪尖划破了肩胛,鲜血喷涌而出。

“你找死!”太子又惊又怒,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号角,猛地吹响。

号角声刚落,谷口忽然传来震天巨响——**被引爆了!碎石与火光冲天而起,将谷口彻底封死,断了所有人的退路。

“今日,我们同归于尽!”太子疯狂大笑,挥刀指挥士兵冲锋,“杀了她们,北境就是我们的!”

沈青霜捡起地上的短刀,与凌碎玉背靠背站在一起,喘着气道:“看来,得拼命了。”

“早该拼命了。”凌碎玉的长枪在她手中旋转,枪尖的寒光映着她眼底的决绝,“还记得破雪军的军规吗?”

“当然。”沈青霜的短刀也蓄势待发,金瞳里闪烁着与她如出一辙的光,“宁死不降,死战不休。”

两人同时发力,如两把出鞘的利刃,再次冲入敌阵。

凌碎玉的枪法大开大合,枪影重重,每一击都带着破雪军的悍勇,硬生生在敌阵中撕开一道口子;沈青霜的刀法则刁钻狠辣,专走偏锋,短刀所过之处,士兵非死即伤,为凌碎玉扫清两侧的威胁。

她们的配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默契。凌碎玉的枪尖指向哪里,沈青霜的刀就会护住哪里;沈青霜的银针射向哪里,凌碎玉的枪就会为她挡住后方的偷袭。

有士兵想偷袭凌碎玉的下盘,沈青霜一脚将其踹飞;有弓箭手瞄准沈青霜的后心,凌碎玉的枪杆及时格挡。血溅在她们的脸上,分不清是谁的,却让彼此的眼神更加坚定。

激战中,凌碎玉忽然瞥见太子正悄悄摸向沈青霜的身后,手里握着那枚淬了“牵机”毒的银针。她想也没想,猛地回身,用自己的肩胛挡在了沈青霜身前。

“噗嗤——”

银针没入皮肉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沈青霜的心上。她猛地回头,看见凌碎玉肩胛渗出的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而太子还在狞笑着:“中了牵机毒,神仙难救!”

“找死!”沈青霜的眼神瞬间变得赤红,短刀脱手而出,直直钉入太子的手腕。她扶住摇摇欲坠的凌碎玉,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凌碎玉!”

“别管我……杀了他……”凌碎玉的视线开始模糊,却依旧死死攥着沈青霜的衣袖,“为你额角的疤……报仇……”

沈青霜的心脏像被狠狠刺穿。她终于明白,凌碎玉那句“这笔账,我陪你一起算”,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她猛地抬头,金瞳里的冷意几乎要将人冻结。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通体漆黑的银针——那是鹰巢的最后杀招,淬了北狄最烈的“断魂散”,见血封喉。

“北狄太子,你的债,该还了。”

她的身影如鬼魅般窜出,避开太子的刀,左手扣住他的咽喉,右手的黑针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太子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还凝固着惊愕,身体却已软软倒下。

首领一死,北狄士兵瞬间溃散。沈青霜却顾不上追杀,转身抱起凌碎玉,手指颤抖地探向她的脉搏——微弱,却还在跳动。

“撑住!”她撕下自己的衣袍,死死按住凌碎玉肩胛的伤口,试图阻止毒素蔓延,“我这就带你出去!鹰巢有解药,一定有!”

凌碎玉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忽然笑了,抬手想触碰她额角的疤痕,指尖却在中途垂落:“青霜……对不起……之前……怀疑你……”

“不许说对不起!”沈青霜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你要是敢死,我就把破雪军拆了,把鹰巢烧了,让你到了地下都不得安宁!”

凌碎玉的唇角还挂着笑意,意识却渐渐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阵剧痛中醒来。

眼前是熟悉的破庙,火堆还在燃烧,沈青霜正坐在她身边,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手里拿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见她醒来,眼睛瞬间亮了:“你醒了!”

“我……没死?”凌碎玉动了动手指,肩胛的疼痛还在,却已没有了那种钻心的麻痒。

“差点就死了。”沈青霜把药汁递到她嘴边,语气依旧带着嗔怪,眼底却藏不住后怕,“鹰巢的解药差点没赶上,你再晚醒半个时辰,就真成北境谷的孤魂了。”

凌碎玉看着她眼底的***,忽然伸手,轻轻抚过她额角的疤痕:“还疼吗?”

沈青霜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摇头,把药碗往她嘴边送了送:“先喝药。”

药很苦,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她第一次在天牢外接住自己时闻到的味道一样。

“太子死了,北狄的残部也被鹰巢的人收拾了。”沈青霜一边收拾药碗,一边低声道,“粮官的账本我找到了,上面记着他和朝中官员的勾结,比赵显那本还详细。”

凌碎玉沉默片刻,道:“回京城。”

“好。”沈青霜没有丝毫犹豫,“这次,我陪你一起,把所有的账都算清楚。”

破庙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凌碎玉看着沈青霜收拾行囊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误会与猜忌,就像北境谷的硝烟,虽留下了痕迹,却终究会被阳光驱散。

而她们之间的裂痕,早已在并肩作战的血与火中,悄然弥合,甚至比从前更加坚固。

就像那枚“***裂玉”的玉佩,纵然经历过撞击与磨损,却依旧能在阳光下,绽放出最温润的光。

回京的路,比来时更沉。

凌碎玉的肩胛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却执意要与沈青霜并辔而行。破雪军的士兵们沉默地跟在身后,没人再提鹰巢的流言——北境谷那一战,凌将军为沈首领挡毒针的模样,早已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离京城越近,空气中的脂粉气就越浓,却掩不住潜藏的杀机。沈青霜勒住马缰,看着城门口那队“迎接”的禁军,金瞳微眯:“不对劲。”

禁军的甲胄太新,队列太齐,与其说是迎接,不如说是……布防。

凌碎玉握紧了腰间的玉佩,凤眸锐利如枪:“兵来将挡。”

果然,刚到金水桥,就被拦住了。领头的是新上任的禁军统领,面生得很,手里举着一道明黄圣旨,声音尖细:“陛下有旨,凌将军在外操劳,着即回府静养,沈姑娘……暂由禁军‘护送’至刑部问话。”

“护送?”沈青霜笑了,玄色衣袍在风中拂动,“我与凌将军一同面圣,有何不可?”

统领脸色一沉:“沈姑娘是戴罪之身,岂能惊扰圣驾?来人,‘请’沈姑娘移步!”

禁军瞬间围了上来,手按刀柄,杀气毕露。

破雪军的士兵立刻举枪相向,两方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

“不必。”凌碎玉忽然开口,她翻身下马,走到统领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我与沈姑娘一同面圣。若陛下怪罪,我一力承担。”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禁军,“谁敢拦?”

她的眼神太冷,带着北境谷的血腥气,竟让禁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统领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真的动手——破雪军刚立大功,凌碎玉更是民心所向,真要冲突起来,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哼,随你!”统领悻悻地收了圣旨,转身引路。

御书房内,气氛诡异。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她们。而站在一旁的,竟是本该被打入天牢的赵显!

他穿着崭新的官服,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手里拿着一卷卷宗:“凌将军,沈姑娘,别来无恙?”

凌碎玉心头一沉:“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赵显打开卷宗,里面赫然是北境谷的“战报”,“陛下已经查明,北境谷之事,是你二人与北狄太子勾结,故意自导自演一场戏,实则是为了铲除异己,掌控北境兵权!”

“一派胡言!”凌碎玉厉声喝道,“太子已死,粮官的密信在此,你还想狡辩?”

“密信?”赵显笑得更得意了,“不过是你们伪造的罢了。倒是鹰巢,这些年在北境私藏兵器,招揽旧部,沈首领,这总不是假的吧?”

沈青霜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终于明白,从粮官之死到北境谷的陷阱,再到赵显的“复活”,根本就是一个连环计——有人不想让她们活着回来,更不想让她们查清朝中的勾结。

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的皇帝。

“陛下,”沈青霜看向龙椅上的人,声音冰冷,“您信他,还是信我们?”

皇帝猛地一颤,避开她的目光,颤声道:“朕……朕只信证据。赵爱卿说,只要将你们拿下,北狄就会退回边境,永不侵犯……”

“所以,陛下就想用我们的命,换一时的苟安?”凌碎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看着这个自己誓死守护的君主,忽然觉得无比荒谬,“您可知,北狄太子虽死,但其弟已在集结兵力,不出三月,必南下!”

“够了!”赵显厉声打断,“拿下她们!”

埋伏在御书房外的禁军瞬间涌入,刀剑出鞘,直指两人。

“看来,又得拼命了。”沈青霜的短刀悄然出鞘,与凌碎玉背靠背站在一起,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却更多的是决绝。

“早就该拼命了。”凌碎玉的长枪也已握紧,凤眸里没有了对君主的敬畏,只有战士的锋芒,“只是这一次,我们护的不是皇权,是公道。”

枪出如龙,刀落如电。

御书房内的厮杀,比北境谷更显悲凉。她们砍倒的,是曾经的袍泽;她们守护的,是背刺自己的君主。

沈青霜的银针射向赵显,却被禁军挡住;凌碎玉的长枪逼向皇帝,却终究在最后一刻偏了方向——她可以杀敌人,却无法对自己守护过的君主下手。

就是这一瞬的犹豫,给了赵显机会。他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猛地炸开在窗外。

宫外立刻传来喊杀声——是他早就安排好的私兵。

“哈哈哈!你们插翅难飞!”赵显疯狂大笑,“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就在这时,沈青霜忽然抓住凌碎玉的手,低声道:“走密道。”

她拉着凌碎玉冲向御书房的书架,如法炮制转动了最上层的《兵法》竹简——原来,皇城的密道不止兵部有,御书房也有一条,通往城外的护城河。

“你怎么知道……”凌碎玉愕然。

“我是北狄的奴隶时,曾听贵族说过,大靖的皇帝,总为自己留后路。”沈青霜拽着她钻进密道,短刀在身后一划,落下的石门瞬间封死了追兵的路。

密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现在去哪?”凌碎玉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

“去该去的地方。”沈青霜的声音很稳,“赵显能调动私兵,说明朝中还有更多人被牵连。我们不能死,得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她从怀中掏出那枚“***裂玉”的玉佩,塞进凌碎玉手里:“拿着。鹰巢的人在城外等我们,破雪军的旧部也会响应——这天下,不是他赵显的,也不是皇帝的,是百姓的。”

凌碎玉握紧玉佩,掌心传来温润的触感,也传来沈青霜的温度。她忽然笑了,凤眸里的迷茫散去,只剩下坚定:“对,是百姓的。”

密道尽头,是护城河的暗口。月光洒在水面上,映出两个并肩的身影。

沈青霜回头,看着凌碎玉,忽然道:“以后,可能要一直亡命了。”

“挺好。”凌碎玉的长枪扛在肩上,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光,“至少比在宫墙里,看得清楚。”

两人相视一笑,纵身跃入水中。

月光下,水面泛起涟漪,像极了被利刃劈开的玉,虽有裂痕,却更显锋芒。

皇城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属于凌碎玉与沈青霜的战场,早已转移。她们或许不再是将军与首领,却依旧是那两块“裂玉”,在黑暗中碰撞出光,照亮那些被皇权掩盖的肮脏,守护那些无人问津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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