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签了。笔尖在纸上划过最后一道痕迹，声音不大，但在我耳朵里，比惊雷还响。
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胜利又带着怜悯的笑容，好像在看一个被榨干了所有价值的可怜虫。
她不知道，从她落笔的那一刻起，这场游戏的裁判，已经换成了我。
第一章：女王的战利品“陈峰，你到底磨蹭什么？是不是个男人？
”林薇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鞭子，抽在我脸上。她把那份早就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啪”地一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茶几上，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晃了晃。我看着她，
这个我爱了十年，从大学校园里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姑娘，到如今一身名牌、满眼鄙夷的女人。
她的脸还是那么漂亮，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温柔，只剩下不耐烦和贪婪。
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在审视即将被她清扫出局的垃圾。我们的家，
曾经是我亲手一砖一瓦，用无数个加班的夜晚和透支的身体换来的。现在，这个家里的一切，
都散发着一股冷冰冰的陌生感。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我熟悉的那款。她手腕上那块表，
不是我送的。就连她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个碍事的陌生人。我知道为什么。
就在半个月前，我提前出差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
主卧室的门没关严，里面传出的声音，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成了冰。
我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冲进去捉奸，而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像个小偷一样逃离了我们自己的家。那一晚，我在车里坐了一整夜，从天黑坐到天亮。
我想不通，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穷得叮当响。
住在城中村不到十平米的小单间，夏天热得像蒸笼，连个风扇都舍不得开。一碗兰州拉面，
我吃面，她喝汤，两个人都能笑得像个傻子。我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后来，我做到了。我辞职创业，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
跑业务磨破了无数双皮鞋。公司从三五个人的小作坊，做到现在小有名气。
我们搬进了这个城市最好的小区，开上了豪车，她过上了她口中“姐妹们都羡慕”的生活。
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好日子开始了。我错了。原来，当你饿肚子的时候，
一碗白米饭就是全世界。可当你天天山珍海味的时候，你就开始嫌弃筷子不够精致了。
林薇变了。她开始嫌弃我身上的烟火气，嫌弃我没时间陪她逛街喝下午茶，
嫌弃我跟她那些富太太朋友的“精英老公”们比，不够“上流”。而那个男人，张伟，
恰好就是她口中的“上流人士”。一个靠着父辈荫庇，整天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他会说甜言蜜语，会搞浪漫惊喜，会陪她在朋友圈里秀各种高档场所的合影。这些，
都是忙于生计的我，给不了她的。那一夜之后，我没有戳穿她。我只是在等，
等她给我一个交代。结果，等来的就是这份离婚协议。“房子归我，车子归我，
公司现在账上的流动资金，我也要一半。”她翘着二郎腿，
指甲上新做的钻石美甲闪着刺眼的光，“儿子归你，我每个月会象征性地支付抚养费。
你别嫌我心狠，陈峰，这是你欠我的。我把十年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这些东西，
算是我应得的补偿。”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脸，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子来回割。欠她的？
我欠她什么？我欠她在我胃出血住院时，她还在跟张伟在海岛度假？
还是欠她在我妈生病需要钱时，她拿着家里的钱去买了一个**版的包？我笑了，
笑得有些凄凉。“林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只值这些东西？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感情？陈峰，
你别搞笑了。感情能当饭吃吗？能让我住这么大的房子，开这么好的车吗？
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住我，就别怪我现实。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张伟在一起了，他能给我的，
你给不了。你唯一的优点，就是能挣钱。现在，你把钱给我，我们两清，以后各走各的路。
”“两清？”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嘴里满是苦涩的铁锈味。原来，十年的婚姻，
在她眼里，就是一场可以明码标价的交易。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和愤怒。
那一瞬间，我心里某个地方，彻底死了。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既然你不仁，
就别怪我不义。爱情没了，我认。但想把我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
当成你和奸夫逍遥快活的资本，门都没有。我拿起茶几上的笔，看着她。
我的眼神一定很奇怪，让她愣了一下。那不是哀求，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平静，
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好。”我说了一个字。林薇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她准备好的一大堆羞辱我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同意。”我拿起协议，假装草草地翻了几页，“房子、车子、存款，
都给你。我只要儿子。”林薇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
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算你识相。陈峰，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爽快签字，我们还能好聚好散。”“协议是你找律师写的？
”我问。“当然。”她扬了扬下巴，一脸得意，“我找了最好的律师。
你别想在里面耍什么花样。”“挺好的。”我点点头，拿起笔，却没有马上签名。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林薇，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影响到乐乐。
你拿到财产后，我希望你能遵守协议，按时支付抚养费，定期来看他。毕竟，他是你儿子。
”提到儿子，林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被不耐烦所取代。“知道了知道了，
你烦不烦？一个月两千块抚养费，我还能少了你的？赶紧签！”她催促着，
生怕我下一秒就反悔。我心里冷笑。两千块？打发叫花子呢？她可能不知道，
她眼中这个一文不值的儿子，才是我为她准备的，最重要的一道枷锁。我不再犹豫，
翻到协议的最后一页，在“男方”后面，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我的名字：陈峰。签完字，
我把协议推到她面前。她迫不及待地拿了过去，仔仔都都地检查着我的签名，
仿佛那不是两个字，而是通往天堂的门票。确认无误后，
她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心满意足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根针，刺得我眼睛疼。
她拿着那份我“自愿”签署的离婚协议，笑得像个女王。车子、房子、存款，都归她。
她以为我被爱情冲昏了***，净身出户，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件被丢弃的旧家具。“陈峰，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说完，
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我瘫坐在沙发上，
整个客厅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我的心里，一片死寂。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赵。”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阿峰？
怎么样了？”老赵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兄弟，现在是本市有名的律师。
在我发现林薇出轨的那天晚上，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她签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叹息：“你……真的想好了？这么做，
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退路？”我笑了，“从她带着别的男人，
在我们床上翻滚的那一刻起，我的退路就已经被她亲手堵死了。老赵，我不是在报复，
我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顺便，教教她，做人不能太贪心。
”“那份协议……”“她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她找的那个律师，估计也就是个半吊子，
根本没看出里面的门道。”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璀璨夺目。曾几何时，我以为，其中有一盏灯，是为我而留。现在，灯还在，家没了。
“那就好。”老赵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放松，也有一丝担忧，“后面的流程，你都清楚吧？
”“一清二楚。”我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她以为她得到的是金山银山，很快，她就会发现，那是一座法律为她量身定做的，
华丽的牢笼。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挂了电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但却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林薇，
你拿着我用十年血汗换来的战利品，去投奔你的情郎。你以为你赢得了全世界。
但你没有看到，协议最后一页，那个用最小号字体打印的附加条款。那一行比芝麻还小的字，
将会成为你余生的噩梦。亲爱的，祝你在你选择的道路上，走得“愉快”。
第二章：看不见的陷阱第二天早上，民政局门口。林薇容光焕发，化着精致的妆，
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套装，看起来不像是来离婚的，倒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张伟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就停在不远处，他靠在车门上，冲林薇抛着飞吻，
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挑衅和不屑。我面无表情，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
手里只拿了一个文件袋。我们之间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还要僵硬。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没有争吵，没有拉扯，我们像两个配合默契的陌生人，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签字，按手印，领证。当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拿到手上时，
林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她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
转身就朝张伟的跑车走去。“房子和车的过户手续，我下午就去找你办。
”她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像是在命令一个下属。“好。”我平静地回答。
看着她坐上那辆跑车，在张伟的亲吻中绝尘而去，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傻瓜，你急什么呢？
那些东西，早就为你准备好了。下午，我按照约定，带着所有资料，在房产交易中心等她。
林薇和张伟一起来的。张伟搂着她的腰，下巴扬得老高，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我，
眼神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陈峰，没想到你还挺守信用的。”张伟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薇薇跟我说了，你净身出户，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她。算你还有点良心，
没让她这么多年的青春白费。”我没理他，只是把一叠文件递给林薇：“这是房子的房产证，
还有我的身份证件。去那边排队取号吧。”林薇得意地从我手里抽走文件，看都没看，
就挽着张伟走向了取号机。他们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亲吻、***，仿佛我是个透明人。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冷眼旁观。很快，叫到了他们的号。林薇扭着腰，仪态万方地走到窗口，
把所有材料递了进去。“你好，我们办过户。”她声音甜得发腻。
工作人员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姐，她接过材料，低头核对。一开始还很正常，可看着看着，
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反复看了几遍手里的文件，又抬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最后，
她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林薇。“女士，你确定要接受这套房产的赠与？
”大姐的语气很严肃。林薇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说：“当然确定！这有什么问题吗？
离婚协议都写得清清楚楚，他自愿赠与的。”大姐摇了摇头，
指着电脑屏幕说：“房子本身没问题，但是……这套房产在半个月前，被它的持有人，
也就是这位陈峰先生，作为抵押物，向银行申请了一笔一千万的经营性***。目前，
这笔***还没有开始偿还。”“什……什么？”林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声音都变了调，
“一千万？***？这怎么可能！”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我。我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口，
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是啊，公司最近**有点困难，我就用房子做了抵押，
贷了点款。怎么了？”“你……你……”林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
话都说不利索了，“你用房子抵押***，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摊了摊手，一脸理所当然，“我们那时候还没离婚，这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作为户主，用它来为我自己的公司***，完全合法合规。再说了，我们签的离婚协议里，
不是有一条附加条款吗？”我慢悠悠地从文件袋里拿出我们签的那份协议，翻到最后一页，
指着那行比芝麻还小的字，念给她听：“‘财产交割细则：双方约定，所有赠与财产，
包括但不限于不动产、车辆等，其所有权自本协议生效之日起转移。
受赠方在接受赠与的同时，
项财产在所有权转移之前所产生的、与该项财产直接相关的一切债权债务、税费及法律责任。
’”我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看见了吗？‘自愿承担……一切债权债务’。白纸黑字，
你亲手签的。也就是说，从今天起，这套价值一千五百万的房子，是你的了。同时，
这笔一千万的银行***，以及未来每个月高达数万元的利息，也都是你的了。恭喜你啊，
林女士，年纪轻轻就成‘负’婆了。”“你……你算计我！”林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想扑过来撕了我，被张伟一把拉住。张伟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以为自己傍上了一个富婆，结果这个富婆还没到手，就先背上了一千万的巨额债务。
窗口的大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公式化地问道：“女士，
请问这个过户手续，还办吗？如果您现在办理过户，
银行那边会立刻将债务人信息变更为您的名字。如果您不办，这房子，还是陈先生的。”办，
就意味着立刻背上一千万的债。不办，那这套豪宅就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林薇的脑子嗡嗡作响，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做梦都想要这套房子，
这是她向姐妹们炫耀的资本，是她跻身上流社会的门票。可她没想到，这张门票的背面，
写着一千万的价格！“我们……我们先不办了！”张伟比她清醒，
他可不想跟一个背着巨债的女人扯上关系。他拉着失魂落魄的林薇，
几乎是拖着她离开了房产交易中心。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别急，
这才只是第一道开胃菜。果然，不到半小时，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林薇打来的。电话一接通，
就是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陈峰！你这个王八蛋！你阴我！我要去法院告你！告你欺诈！
”“告我？”我轻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你拿什么告我？协议是你自愿签的，
条款写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蠢，没看清。银行的***手续，全部合法合规。林薇，
别做梦了。法律只保护懂法的人，不保护睁眼瞎的蠢货。
”“你……”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对了，忘了提醒你。”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刀，
“那辆你很喜欢的保时捷，下午有时间也来把户过了吧。放心，车子没***。”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相信，她现在肯定像一只无头苍蝇，
在疯狂地找她那个“最好的律师”想办法。可惜啊，她那个律师，跟我兄弟老赵比起来，
连提鞋都不配。这份协议，是老赵亲手操刀，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
都经过了反复推敲，保证天衣无缝。果不其然，下午在车管所，林薇又来了。
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张伟那小子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一千万的债务吓跑了。
林薇的眼睛又红又肿，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她一言不发，把材料狠狠地摔在柜台上，
显然是憋着一股劲，想在车子这件事上找回场子。过户手续很顺利。车子本身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问题。当林薇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新的行驶证，看到户主栏上变成了自己的名字时，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仿佛在说：房子我栽了，车子总是我的了吧！
她拿着行驶证，走到我面前，扬了扬：“陈峰，这辆车，现在是我的了。钥匙给我。
”“给你。”我很大方地把车钥匙抛给她。她接过钥匙，转身就要走。“等一下。
”我叫住了她。她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我指了指那辆保时捷上挂着的车牌，
慢悠悠地说：“车是你的了，没错。但这个车牌，还是我的。
”林薇的脸色又是一变：“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走到车前，
轻轻敲了敲那块价值几十万的连号车牌，“我们的离婚协议里写的是，‘车辆所有权’归你，
可没写‘车辆牌照使用权’也归你。这块牌照，是在我个人名下的，属于我的个人财产，
跟你，跟这辆车，都没有关系。现在，车归你，牌照归我。麻烦你，
现在就去申请一个临时牌照，然后把我的牌照还给我。否则，你开着挂我牌照的车上路，
